情根深种这种词放在那一年的望淮州身上,怎么看怎么滑稽。 落地接近傍晚,二月份,天黑得还是很早,身旁擦身而过的都是行色匆匆的人。 程仪刚拿到行李,就接到陆黎的电话,他在那头欲言又止,声音隐隐有哭腔。 这情绪明显不对,她把行李拖到一边,关切地问他:“怎么了这是?” “菲菲跳楼了。” 陆菲,他的妹妹。 她的发小。 听到这一句,程仪觉得自己头有点晕,好似站不稳,扶着箱子站定:“你们现在在哪儿。” “在六院。” 她手忙脚乱地打车,站在路边等。 没一会儿开始飘小雨。 到医院满打满算不过40分钟,路上有点堵,她催司机师傅催了不知道多少次,催到那位原本讲话非常温和的中年男人都有点不耐烦,说这位小姐,我知道您很着急,但是您看看这路况,我也没办法不是。 她发了两条消息给陆黎,问怎么样了。 隔了十分钟,他回复说送进手术室两个小时了,情况怎么样还不知道。 终于到医院,她把箱子寄存在一楼,问了急诊部的方向,匆匆上了电梯,摁亮了八楼的按钮。 她头有点晕,还有点耳鸣,从小到大,不管是坐电梯还是地铁都有这毛病,索性就闭了眼,靠在墙上。 电梯升上六楼,进来两个男人,程仪睁眼的时候,这两人已经背对着她站着了。 左边那位身材高大,身材偏胖,另一位满头金发,一只手插在兜里。 程仪觉得右边这个人有点眼熟。 电梯在八楼停稳,金发的男生侧身给她让位。 她顺势迈步出去,却听见身后有人叫她:“程仪?你怎么在这儿?” 回头那瞬间,就是这一秒,她忽然想起来,金发的——那不是江勉洋吗? “我来看个朋友。”她轻轻地弯了下唇角:“她情况不太好,我先走啦。” 一面走着一面回想,她记得的,他这张脸。 那晚淮州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给她瞧,分享秘密似地笑得讳莫如深:“知道他为什么染一头金发吗?他啊,跟他爸长得特别像。” 是特别像,但是更引人注目的是那个中年男人。 他身穿白色短袖,面容和蔼,手臂懒洋洋地搭在江勉洋身上,没有一丝紧绷感。 那是程仪在晚间新闻里见过几次的脸,下面蓝底白字写着——xx省卫生健康委员会主任。 拐了个弯儿,没走两步,陆黎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双手撑着头。 听见有人走过来,他扭过脸,重重地抹掉眼泪。 收到程仪询问的眼神,他又胡乱地抓抓头发,一脸的不知所措:“她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