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表要摘掉吗?” “…不用。”尚迁迹默默收回左手,自觉躺得离对方远了些。 “……”睡意瞬间消散了一半,宋溪浔转过身面对她,看着黑暗中那人睁得老大的双眼,问:“睡不着吗?” “躺在这里不舒服…” “哦…”她故作自然地又一次牵起她的左手,随意道:“我总觉得戴着手表睡觉不舒服…” “我习惯了。”尚迁迹忍耐着没有抽回手,只是僵硬地顿在原地。 “是吗…” “嗯。” 一阵无言。 她正想抽回手,身边的人又一次开口唤道:“迁迹…” “嗯?”她耐心地应下。 “我…我也想听故事。” “啊?” “…不行吗?”宋溪浔心情复杂地反问。 “嗯…不是…可以,”尚迁迹忍着笑意,问:“还要小棕熊和小白熊的故事吗?” “不…我想听你自己的故事。” “我?”尚迁迹说话的声音一顿,“我有什么故事?” “我们那年分开之后,和我讲讲后来发生的事吧…什么事情都可以。” “……” 宋溪浔清楚地看到了她眼里的疑惑不解,有些紧张的同时和那人戴着手表的左手十指相扣。 “啊…我想一想,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呢…”尚迁迹认真地回忆着。 “你说过你小学的时候跳过两级…是叁四年级吗?”宋溪浔主动问道,“因为我听说跳级都是中间段…” “唔,不是,我直接上叁年级了。” “八岁就上叁年级了?”她惊讶地反问,“那会不会…就是…那时候和比你大两岁的同学相处…会不会有点奇怪?” “嗯…他们都比我高…” 听到对方沉闷的声音,宋溪浔耐不住心下的担忧,直言问道:“会被欺负吗?” “啊?”尚迁迹愣了半秒,随后笑说道:“那倒没有啦哈哈哈哈哈。” “…有这么好笑吗?”宋溪浔面无表情道。 “姐姐觉得我是会被欺负的那一类人吗?”她凑到自己眼前,意味不明地笑着问。 “我…我怎么知道。” “啊,我想起来了!” 宋溪浔被那人突然激动的声音吓得一抖,无奈地问:“想起来什么了?” “有趣的事情,”尚迁迹用右手枕着头,挪得离对方更近了些,“我们班当时有一个傻子,经常刨一楼的土。” “…什么?”宋溪浔一时有点跟不上这人的跳跃性思维,疑惑道:“为什么要刨土?” “因为是傻子呀,好像就是智力障碍吧,啊哈哈哈反正就是很好笑。” “……” “姐姐有没有见过法庭上是什么样的呢?” “法庭?”宋溪浔目光呆滞地和她对视,“没有…为什么问这个?” “啊,我见过几次,就是好几个人哭丧着脸坐在旁边,两叁个穿着寿衣一样的衣服的人坐在上面,和学校的多功能厅差不多大…” 见那人回忆时出神的样子,宋溪浔越听越觉得奇怪,打断问道:“你为什么见过?” “唔,”尚迁迹讲话的声音一顿,轻笑说道:“因为是被告。” “…为什么?” “打人…但是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的!我保证…本来就是…呃…打闹…只是看起来很严重才会闹成那样的。” “是吗?”看着面前那人风轻云淡的模样,宋溪浔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看起来有多严重?” “就是…出血了,啊!那天教室里刚拖完地呢,所以看起来很多…只是看起来!其实可能就一点点…”尚迁迹着急地反复强调。 “…那你为什么要打人?”宋溪浔故作平静地看着她。 “因为他说我的作文是抄书上的…我写了很久的诶,凭什么这么说。”尚迁迹闷闷不乐地控诉道。 “只是因为这个?”宋溪浔惊讶地问。 “只是…?”尚迁迹疑惑地看着她的姐姐,两人视线相交后她又一次轻笑出声,随口继续道:“是啊,因为这个,而且我本来就不喜欢他。” 宋溪浔脸色一变,刚想追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