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不用温霁说,陆湫湫就轻车熟路地穿好衣服,闪身躲进了办公桌底下。做完这些,还不忘对愣在那的温霁比了个ok的手势。 温霁有些哭笑不得,本想跟她说其实不用藏,但看她如此兴致冲冲,似乎很喜欢避人耳目这个环节,便不忍心打断,随她去了。 他过去开门,门一打开许究就迫不及待地开口,如同竹筒倒豆子,噼里啪啦地向他说道: “老温,你终于开门了!你是不知道,我快要被那个姓贺的给烦死了!” 以为他又要说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琐事的温霁挑了下眉,余光瞥了一眼蹲在桌子后面的陆湫湫。 陆湫湫没注意听,因此并不知道来人嘴里说的那个人是谁。 “你坐下,慢慢说。”温霁给气头上的许究倒了杯水,递到他手里,然后坐回自己的办公椅。 陆湫湫面朝他蹲着,在他看过来时,冲他粲然一笑,露出整齐的牙齿。 “你有病人在吗?” “有,不过她在治疗室休息,听不见。” 确认办公室内没有其他人能听见,许究松了口气,敞开了说道:“还不是那个贺流川!他前几天又约我见面,被我以工作太忙为由拒绝了。结果今天上午,我上司突然约谈我,话里话外敲打了我一顿,这不莫名其妙吗?我后来一打听才知道,我上司和这个姓贺的走得很近!我看啊,他就是受贺流川的指使,要给我穿小鞋呢!” 陆湫湫原本还想逗逗一本正经的温霁,旁边滔滔不绝的许究口中忽然提到贺流川的名字,她心一惊,表情霎时变了,再听下去,她忍不住皱眉。 许究这话是什么意思? 贺流川为什么要对付他?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下一秒,温霁为她解开了疑惑,他听完,淡淡问道:“又是因为陆老爷子遗嘱的事?” 许究气得放下杯子,“可不是嘛!” “要我说啊,这个姓贺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那么想知道遗嘱的内容,怎么不去问陆之恒?一直来逼我泄密,这不纯纯欺负打工人吗?” 越说越来气,许究看向在一旁聆听的温霁,寻求认同道:“老温,你说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温霁突然被他点到,笑了笑。 “你觉得以他的身份,问陆之恒合适吗?” 他感觉到桌底下的陆湫湫异常的沉默,不经意地睨了她一眼,发现她脸色有点苍白,放在膝上的手无意识地攥紧成拳头。 看来,这些话对于她来说信息量实在太大,温霁不想让她心理压力过重,便不着边际地转移了话题,“不过,你也不用生气,我之前去市立医院交流的时候问过陆之恒的主治医师,他估计再过不久就能平安出院了。等他出院,贺流川就不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继续针对你了。” 温霁的这番话安慰到了许究,他叹了声气,“希望如此吧,再来几次这样的,我真顶不住了。” 后来,许究在温霁的办公室又待了一会,两个人聊了几句别的,许究就被工作电话给叫走了。 许究走后,温霁低头看向陆湫湫,见她神色恍惚,他不自觉放轻了声音:“湫湫,出来吧。” 陆湫湫慢吞吞地从桌底下站起来。 良久,她出声问道:“许先生是……?” “他是你父亲所立遗嘱的见证人。” 陆之恒竟然已经立好了遗嘱?陆湫湫第一回听说。不过,贺流川为什么要处处针对许究?就算他知道了遗嘱内容,不也无济于事吗? 不、不对! 陆湫湫神情顿变。 一旦他知道了遗嘱内容,她和哥哥就—— “温先生,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下次再来找你!” “好,我送你。” * 市立医院,VIP病房。 安静的病房里,相对而坐的两个人陷入缄默,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