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人不在,面色不佳地要老奴将大人找回去,怕是……」 「没事。」韦彧笑得没心没肺,轻拍了两下老总管的肩头,吩咐:「老总管先回去歇着吧。」 遣走了老总管,李榕本以为韦彧往虎牢的方向走,是要覲见太子殿子,岂料,她家大人走着走着,目光往云岭桥畔的林园一扫,起了玩心,双足一蹬,又上了她平时小歇最喜爱的那棵槐树,修长身躯斜卧那堪比成人躯干粗细的枝头,垂眸,随后一动也不动了。 见状,李榕挠了挠乌黑的后脑勺,娇憨地问:「大人您这是……」 韦彧慵懒地勾了勾唇角,温润嗓音淡定地回答:「睡觉。」 此言一出,李榕整个人都不淡定了,连忙手脚并用地爬上树干,缩起纤细的身子,万分艰难地蹲在一旁,伸手拉了两下韦彧的衣袂,犹豫道:「大人,那太子殿下……」 「不见。」韦彧冷硬地打断她,带着她一统四军的武断,叫人无所适从。 「可是……」李榕还想开口劝道,冷不防被韦彧深深瞥了眼后,立时住了口。 「不见。」韦彧再度开口,口吻软了几分,她将李榕一脚勾下枝头,见她踉蹌了几步跌下后,尷尬地摀着臀,一副敢怒不改言的模样,韦彧似是恶作剧得逞般笑开。 「不见谁?」低沉醇厚的嗓音响起,只见树上之人猛地一顿,深吸两口气后,眨了眨眼,清冷的琥珀眸子再不见半丝睡意,琉璃色的幽光流转其中,时明时黯,变化莫测,染上难以言明的情绪。 该来的,总是会来。 一如她曾经对俞煊所言。 在这北齐最为强盛的时期,她肖筠以一女子之身手握虎符,统领四军的数年中,记住的容貌、上了心的人不少,可真正摆上心尖的人只有这么寥寥几个。 他,却是她心底最言不清道不明的坎。 树下之人一身湛蓝锦袍,青丝随意地以一只镶着湖蓝玉珠的发带束起,略显阴柔的面容隐约可见几分李隼的神韵,眉间浑然天成的柔媚与之挺拔的身躯相衬,不见突兀,反倒多了一丝不食人间烟火的凛冽,此时,他心无旁鶩地盯着她瞧,像是端详什么稀罕的奇珍异宝般,狭长的桃花眸因专注而微微上扬着。 韦彧被李元镜看得困窘,尷尬地清了两下喉咙,死命盯着地面,好一会,见他没有开口之意,方略为犹豫地开口:「怎么来了?」 李元镜似是没注意到她的异样,神色飘渺地跃上树枝,见两人已相临不过张臂的距离,满意地停下,似笑非笑地重复:「不见谁?」 不轻不重的语调透出几分深沉,是他动怒一贯的前兆。 韦彧顿时背脊一凉,她忍住退开的衝动,硬着头皮回答:「太子殿下……正在虎牢候着。」 「二哥?」语落,她周身那令人窒息的压迫忽地一空,李元镜像闻到难闻的气味般皱起眉心,随即又像想起什么般勾唇,訕笑:「见父王不罚你,恩宠不降反升,有些人怕是怎么也坐不住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