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的比我清楚多了,从很久以前开始。」萧露芩与她四目相交,那是以往两人对视的眼神——一个平淡至极,一个挑拨迷离。 「是吗?我倒是觉得,你最近太容易迷惑我了。」宿悠祤笑弯了眼,又翻回平躺的姿势。 「谁让你一开始蛊惑我呢?」萧露芩回復道,轻轻闭上眼睛休息。「我还以为你是宿悠翔呢……」 ? 过了两三天,宿悠祤的手总算恢復得差不多,可以正常的弹琴而无伤大雅了。 原本应该继承统领之席的宿悠祤暂且推辞,以立功为先的理由要求先歼灭反抗军势力。不知情的人当然认为宿悠祤难以理解,但知晓真相的萧露芩却为他的任性感到烦恼,却又无法收回宿悠祤和大眾说的话。毕竟言语总是人跟不上的,就像病毒传播一样。 「萧露芩,把你的队伍都带上吧。」宿悠祤对萧露芩说。刚復原不久的他,已经迫不及待要去消灭反抗军了,正确来说,是带回林緹茵。 「……我知道。」萧露芩呼出一口气,随后点点头。「除此之外呢?」 「把所有持着乐器的人,都给我找来。」宿悠祤遥望着远方,僵硬的笑容让人发寒。「我不只要把林緹茵找回来,我要他们痛不欲生。我要他们用最痛苦的方法面对死亡。」 「如果你……这样希望。」萧露芩一手勾住手臂,同样看向了远方。 阳光是那样的耀眼,夕阳馀暉不眠不休地照亮这片土地……就和宿悠翔死的时候一样。 一样的光景,一样的天气……宿悠翔就是在这片天空底下,被反抗军抹杀的。萧露芩一直恨着他们,恨着那群夺走宿悠翔生命的人。 宿悠翔并没有做错什么,甚至长期投入在和平统一的事务上头,但最后换得的——是一发致命的子弹。宿悠翔似乎没有想过自己的大限只到那天,没有人知晓他死前的绝望,只能眼睁睁看着一表人才黯然长逝。 时间会冲淡一切。至少宿悠翔的阴霾没有让大家沉沦很久。唯独萧露芩不一样,她的人生因此完全崩塌了,一蹶不振许久,如无头苍蝇般苟活在世上。 萧露芩对反抗军的恨非同凡响,那是别人无法体会的——挚爱命丧于他们手中的痛。她以为自己可以不择手段销毁他们,替她驾鹤西归的爱人报仇。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凡是想起宿悠翔的日子,都恨不得亲手将他们推入无底的深渊,和他一同在绝望中体会死亡。但是看见宿悠祤肃杀的神情时,萧露芩却感到犹疑。 宿悠祤的模样十分可怕,即便是他最亲近的人,也被吓得说不出话。这让萧露芩想,难道自己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吗?想着復仇时的自己,都是这样的表情吗?这让她害怕起来,萧露芩并没有想要这样,这不是她要的结果。 「吶……你知道吗?」宿悠祤看向萧露芩,神情非常温暖。「自从哥哥死后,我就觉得自己没有家人存在了,但是你还是陪在我身边……在我受伤之后,在我如此任性的时候。」 「那是因为我们约好了。」萧露芩将头发勾到耳后,不以为意的说。 「不。」宿悠祤笑了笑,摇摇头道。「你还不懂吗?」 「不懂什么?」萧露芩偏头问。 「你就是我现在唯一的家人。」宿悠祤说出这句话时很温柔,他的手轻轻搁在萧露芩脸上,抚摸着对方的脸颊。「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保护你,我不会让你受到一点伤害。请你……相信我。」 「宿悠……?」萧露芩不是很理解对方说的话,想要问出个所以然,却被对方硬生生阻止。 宿悠祤弯下腰,两人四唇相接。宿悠祤闭着眼睛,感受着对方的双唇以及温度。没有林緹茵的生活让宿悠祤感到孤单,他好久没有感受到人的温度,而眼前的她……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