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敢质问她又如何?面对楚冰月,她李福清何曾俱过。 “你想跟本郡主怎么算?” 李福清一把就甩开一个劲儿在底下偷偷拽她衣袖的菊心,双眸中的嫉恨之火几乎都要喷出来。 楚星月瞅着气势高涨的李福清,还真想为这不怕死的妮子大喝一声好,都到这种时候,她还能硬气的起来,真不知是太天真,还是真的将她楚星月不看在眼里。 既然如此,她就没必要手下留情了。 楚星月凉凉的朝着李福清看去最后一眼,朝着坐在凉台上的昭和帝行礼,道:“父皇,我父与兄在青州驻兵防卫,四十万将士枕戈待旦,时刻与狼子野心的北蒙铁骑周旋置寰。其忠心不必他人言语,想必父皇也是知晓一二的;边陲将士铭记于皇恩浩荡,遵天子旨意保家卫国,用一身热血豪洒疆场,可是,他们的牺牲、他们的奉献在今时今日却成了福清郡主口中最讥讽的一丝轻蔑,此事若是传到青州,恐寒了无数将士之心。” “再有,我父虽出身卑微,但他也是少年成名,用一身血汗在战场上挣得的功名,更是父皇您亲自钦封的靖北候;这些年来父亲兢兢业业的守着大魏北境,可他的赤胆忠心落在福清郡主的眼里,却成了中看不中用的废物。” 说到这里,楚星月‘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言辞激切,神情悲愤。 “父皇,儿媳在此以楚家之女的身份恳请父皇为我父和边陲四十万将士给个说法;大魏京都繁花似锦,不知有多少人还记得在千里之外的青州那里黄沙盖天、蛮人四伏,戍边将士不敢言苦,我父更不敢辜负皇恩,但同时,他们的朗朗之心、拳拳忠义也决不允许他人的践踏和随口的污蔑。” 楚星月之声如擂擂击鼓重重的砸在在场每个人的心里,再想起李福清为了激楚星月与穆克察相斗时,的确言语中多有蔑视青州将士与靖北候府之意。 一时间,所有看向李福清的眼神都带着不满与责怪。 菊心就知道大事不妙,赶紧跪倒在地,朝着凉台上的昭和帝叩首求情。 “皇上,福清郡主年幼无知,并无冒犯戍边将士之意,还请皇上看在郡主年少的份上原谅她吧。” 楚星月淡淡的瞥了眼机灵通透的菊心,冷喝声道:“现在是本王妃在向父皇禀奏,你一个小小奴才也敢随意插口?” 菊心立刻被楚星月吓住,连头都不敢抬起,只能颤颤巍巍的佝偻着身子,再不敢多言一句。 至于李福清,纵然她平日再傻,现在也终于明白楚星月要对她做什么。 如果这些罪名坐实,恐怕就算是她父亲出面,也难以救她。 再加上她看昭和帝看向她的眼神越来越不善,想必是听进了那个贱人所言,真的要将她治罪。 帝王之怒,她可能承受? 细思极恐,李福清终于知道什么叫害怕。 只见她双腿发软跌跪在地,双手不安颤抖的支撑着沉重的身体,明亮的眼睛里噙着泪,对着昭和帝就高喊。 “皇上,您千万不要听凌王妃的一面之词,臣女绝对没有轻视戍边将士之意,是凌王妃想要置我于死地,才会杜撰了这样的话来污蔑臣女啊!” “污蔑?杜撰?” 楚星月冷嘲热讽的看向哭的梨花带雨的李福清:“难道福清郡主认为在场的所有人都是聋子吗?大伙儿可都是把那些话听的清清楚楚,你是怎么一字一句的嘲笑我靖北候府的,难道你希望本王妃帮你好好地回忆回忆,重新把你说过的那些话再重复一遍吗?” 李福清吓得一缩,眼泪更是流的汹涌的看向昭和帝,可怜的眼神中尽是祈求之色。 至于昭和帝,脸色早就阴沉下来。 他不会忘记李福清故意跳出来的搅局,自然也不会忘记李福清在逼着楚星月应下穆克察的比试时说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话。 如今,旧话重提,只会惹他更加不快。 眼见昭和帝大有动了大怒的意思,身边又没有皇后娘娘护她,李福清就知道自己这次是要大祸临头了,为今之计,只能苦苦求情。 “皇上,臣女知道错了,请皇上念在臣女年少无知的份上饶过臣女这一次吧。” 楚星月又是一冷哼:“年少无知?福清郡主真是会为自己找理由,若本王妃没记错的话,福清郡主似乎只比本王妃小一岁,这般年龄,还算年少吗?” 李福清脸一红,看着将她步步紧逼的楚星月,真是恨不能食其肉、饮其血,但眼下,糟糕的情况早就不允许她再任性妄为,如今,她必须想办法保护自己。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