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在一旁打扇,小谢夫人皱着眉,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自从上香回来,张樵行事越发不小心,常常借机与她独处,心思打眼珠子里往外冒,她内心惶恐,做出那种事,万一被发现了怕是没个好下场。 断又做不到,只好一日日拖着不去考虑。 “云雀......你说......”小谢夫人一个翻身坐起来,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去。 她的事云雀是知情的,内敛的丫鬟低声问道:“夫人可是在愁张樵?” 小谢夫人不做声,权当默认。 云雀手里的扇子停了,“奴婢也没什么好法子呀,要么夫人还是将他打发了吧......” 小谢夫人瞪她一眼,云雀又说:“其实这世上也并非没有豢养男宠的女子......” 一提到豢养男宠,全帝京都能想到那一位长宁公主。可是,庆国就那么一个公主...... 小谢夫人心道:我要是公主,也无需担惊受怕了,自有皇室撑腰。 云雀像是看透她心中所想,喃喃自语,“其实也不是非得是公主,其余这样女子也是有的,许多夫君早逝的奶奶身边都有几个清秀小仆呢,熬到了那地步,她们能做了自己的主......” 自己做主......谈何容易啊,有谢老爷在一天,她都是伏低做小的命。 *** 沉知楼头戴帷帽,走到一处不起眼的茶摊,摊子生意冷清,店家趴在桌上昏昏欲睡,她轻声咳了两下,这才清醒过来。 “您是要喝大碗茶还是小碗茶?” “......不大不小,”沉知楼攥紧手中的纸团,“还需是最上等的。” 店家脸色一变,讨好的笑意收敛起来,左右看看朝她低语,“您点这个我这可没有,右手边第叁户侧门敲五下,才能喝上。” 沉知楼依言寻到了地方。 有人往她的书房丢了张字条,邀她前来一见,落笔是“无名茶客”,这种荒谬的做法明可以不予理会,但她仍是来了。 她毕竟欠她一次。 轻轻敲了五次,隐蔽的侧门由内打开,果然是她。 程玉站在门前对她一笑,看似没受到上回不欢而散的影响。 两人往里面走,沉知楼摘下帷帽,冷声问:“公主找我又是何事?” “你那么大的脾气,我怎么还敢找你......”程玉摇摇头,“这回是别人有请,我全是做个人情。” 别人?还有谁会见她? 程玉没有多说,干脆将她带到门前,为了通风,门窗都是开的,沉知楼愣在门口。 “娘......” 沉琼用袖子遮住颤抖的指尖,板着脸坐在屋里。 这母女二人,你瞧着我我瞧着你,谁也不动谁也不开口,程玉只好拉着沉知楼进屋。 “这日头太毒了,到屋里边喝茶边聊才是惬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