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尚还有些发懵,秦儋进了轿厢将帘子垂了下来,厢中只有他二人,那身粗布衣衫将程清细白颈上磨出了红印,秦儋上手摸了摸那处,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娇贵小姐,何故跟了他。 “一会儿不要说话,他们说什么你只应着。” 眼前一张素脸憔悴却也难掩出尘清丽,秦儋抹了些灰到她面上,浅浅遮盖住了些,只是那一双灵气眸子仍是叫人挪不开眼。 天将亮时,秦儋也想过将程清送回程府,他昨日已让姚舟先行,沿途凶险难测,不知危机伏于何处,将她暂先送回府中是眼下最好抉断。 这念头不过转瞬即逝。 母亲走时他四岁,当年只身闯去西北也不过十四。 至今已过了十年,他早已不是当日只会嘶声绝望的弱质少年。 天下虽大,再没有什么是他秦儋护不住的。 何况是这一片赤诚真心。 秦儋刚将人牵下马车,马队里几个年轻后生瞬时眼神直溜地围了上来:“秦兄弟,这是你弟弟?” 闰五打量着眼前陌生身影,身型纤弱瘦小,脸只个拳头大,倒也合得上他所言十四五岁的年纪。 “是秦青吧,你既然来找了你哥,我们也不好将你落下,一路上你只管跟紧了他,莫给旁人添去了麻烦!” 秦儋一早便往末驾车厢里藏进个人,一路上守得紧,谁都不让靠近,众人见他面色,都默然离了这厢远些,远远走在队前。 “幼弟年少,离不得我,此番实是对不住大家,”秦儋将程清揽到身后挡住了众人目光,“我自会管教好他,万不会拖了行程。” 众人上马续行,往前几里是个河道,他们今夜便要在那歇下。 此去浮梁,自歙州西出,先行水路至休宁,再转旱陆,经江潭、瑶里后越岭十余里才至官道。 镖行等人少行此道,此批元茶娇贵,走大路所需时日漫长,恐误了时辰,闰五等人思量再三,还是决定走这一回险近路途,只是路野官家远,一路上需得十分谨慎。 “你去里面坐着,外面风冷。” 秦儋骑着马跟在车驾旁,程清方才简单吃了些东西,吃完后就一直坐在车辕上看着他,脸上蒙尘,独一双眼亮晶晶的。 马队的人都走在前头,她小心翼翼朝秦儋比着口型:“我也想骑。” 秦青是个哑巴,她得装的像些。 秦儋皱了皱眉有些犹豫,他早晨帮程清擦身子,她下身红肿得吓人,穴口处靡红软肉外翻,怕她坐的难受,他特意在轿厢里铺了几层软垫。 “你身子不舒服,好好进去坐着。” 秦儋说完便不再去看她,可身侧仍是炽热目光,不减半分。 两厢无声对质,他最终败下阵来。 秦儋有些烦躁地收紧了缰绳,马头受惊仰起打了个响鼻,他扯着辔头靠近车辕,朝程清伸出了手。 “上来吧,我的小姐。”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