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 李嗣诚实答道:「你说的两个孩子被我打晕,收了一魂一魄。至于于记者。」他拿起遥控器转到隔壁看整点新闻,果然跑马灯不久之后出现一排快讯,他说:「离开时用公共电话报警,也叫了救护车。」 即使李嗣叫了救护车,那几人也没救了,新闻画面上拍着某商圈巷里的一间中式餐厅,那巷子就在段豫奇去的推拿店隔壁,两间店大概只隔一条防火巷。新闻报导指出餐厅发生离奇命案,两名高中生身负内伤陷入昏迷,还有一名女性拿针自残,失血过多而亡,经查证女子是某电视公的外景记者,与两名学生并无交集,餐厅的负责人和员工都说不知情,也不认识那几人。此案尚有诸多谜团没有釐清,只能等昏迷的两个学生醒来。 段豫奇紧张低吟:「他们如果醒来……」 「魂魄不全,醒了也是白痴。」李嗣手脚很快,固魂鍊上串了一颗雾银色星形坠饰。他捞过段豫奇的手腕说把它系上。 深浅不一的红绳和一条淡金色绳子编在一起,加上星形坠饰,根本看不出是护身的东西,更像饰品……有点女性化的饰品。段豫奇皱紧眉心说:「这颗星有什么作用?」 「点缀。」 「……可以不要吗?」 李嗣摇头:「不想拆。戴着吧。」 这东西穿长袖外套也不算显眼,段豫奇揪结三秒假装它并不存在,思绪闪过什么,他注视李嗣认真道:「这么说你杀了于蘩?」 李嗣将东西收拾进铁盒,不冷不热答:「她自残到命都丢了,这也算在我头上?」 「她怎么可能会自残,你对她做什么?」 李嗣不高兴他的质问:「捨不得她死?她可是打从你还没投胎就想对付你的傢伙。她自残是她中了自己的魔障。你如果认为我杀人,大可以去报警。去啊。」看看警察是觉得你有病还是我有病,李嗣心中吐嘈。 段豫奇被呛得一脸委屈,他也明白李嗣这种三观的人已经不是普世价值或法规道德能限制的,他自己也不是那么循规蹈矩的傢伙,摸摸鼻子不吭声了。再者,他也没忘记于蘩各种作为都让他深有阴影,李嗣还不顾危险跑来救他,而他不仅一句谢都没有,还大方享受被这人伺候跟照护,越想越愧疚心疼,于是握着李嗣的前臂訥訥道:「谢谢你又救我一次,她的下场也是她罪有应得,我刚才口气那么衝是因为我吓到了,对不起,我道歉,你不要生气。」 李嗣其实也挺意外自己有些反应过度,再看这人低声下气道谢、道歉,心里那点不舒服随之烟消云散,不由自主伸手摸摸段豫奇的头发,然后他看到他耳尖红了,对着自己靦腆浅笑,他心里產生一个念头,想碰触那张因热水澡和抿嘴后变得殷红的唇瓣。 段豫奇看李嗣目光稍微往下落,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接着眉头微蹙,很乾脆的转头挪开视线,似乎还是不高兴,难道真的不爽他了?他有些心慌,忽然李嗣又很轻的哼了声,像在笑,然后跟他说:「你也奇怪,不知道是傻还是迟钝。像张姍他们那样的都不会想知道太多。不怕我?」 「怕有什么用?你都能让游魂充当监视器了,我跑去哪里也会被你找到。而且与其莫名其妙死在外面,起码跟着你有点保障,就算死也知道是你弄死我的。」 李嗣听了却没有很高兴,眼尾睨他淡淡说:「我没有要你怕我。」叹息似的又哼了声,他一手伸到段豫奇鬓颊,做着魔术师在人耳边变出一枝花的动作,只不过他收手时摊开掌心,上面飘浮着一个巴掌大的小人,模样圆润可爱,就像漫画q版人物那样,是个扎着两个包包头的小女鬼,穿着火红改良旗袍,上面有牡丹花刺绣,踩着一双绣鞋,撑着一把绘有牡丹的小红伞。 段豫奇难得看见这么清楚的一隻鬼,而且长得很「完整」,还很可爱,不知为何比起觉得祂很软萌,更有一种亲切感。他投以疑问的目光,李嗣跟他介绍:「以后祂是你的随身纪录器,负责给你通风报信,必要时也能保护你。这隻鬼是厉鬼,跟着我修炼好几年,都是努力做功德的,不过始终心愿未了。等祂功德圆满,得偿所愿,自己会去投胎。祂不会骚扰你生活,你没事祂也不会烦着你。」 巴掌大小的厉鬼双手轻轻交叠在身前,朝段豫奇微微一笑,段豫奇狐疑瞥了眼李嗣,也客气向厉鬼点头致意,似乎是觉得礼数不周,补上一句:「你好,请多关照。」 说完自己都古怪,他一个大活人,阳刚气重的男性,是要厉鬼关照什么?这才见李嗣已经没有刚才那么不爽他的样子,取而代之是意味深远的注视。 段豫奇总觉得哪里怪:「咦,你也养鬼吗?这厉鬼……」 「祂自己找来的。」李嗣淡然回答。 究竟要有多煞气狂霸才能卡阴卡到一隻厉鬼都面不改色啊?段豫奇忍不住胡思乱想。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