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护为此深受打击,死活不肯跟哥哥完成义务,那这乱子可就大了,刚吃了苦头的月岛还是兜不起的。 他思来想去,只能寄希望于小家主的智商,能看穿他这个哥哥禽兽不如,早就覬覦弟弟的内心了。跟有大把时间研究gv的一护不同,白哉反而并没有特地去瞭解男同领域,非常假仙地营造着自己并不想跟弟弟这样那样的人设。忽然间知道弟弟变弯了,并且头也不回地去往了一个他并不瞭解的领域,白哉临时抱佛脚哪有不掉坑的。就算明知道月岛不靠谱,但知道他心思还是个货真价实基佬的也就只有这位大表哥了。月岛精心策划,步步为营,以他阅尽百花的资歷努力刺激脑子里只有弟弟的白哉沿着变态之路越走越远。假如一护知道那些登上自己黑名单的“城里人的玩法”究竟是从哪来的,大概他会希望长老们能让月岛禁足的时间更长一点。 月岛给他支的招十个里头白哉折扣掉了三个,再自己调查一番去掉两个,最后根据实际情况又删删减减,用出来的大概就剩两个。可遗憾的是一护对此并不感冒,十有八九最后都只有塞进垃圾箱的命运。 月岛还安慰他了,说最起码你不会遇到一护在别人身上学会了你给不了的快乐,你总是赚的。 但白哉听了这番话反而更加不安,随着祭品生涯进入了倒计时,他却有一种自己可能无法心甘情愿地祝福弟弟得到幸福,然后自己老老实实回到兄长位置的预感。曾经的弟弟是个直男的时候,他尚且能够压抑并且克制自己的嫉妒心,但现在的白哉却无法面对某个未知的男性将从自己的身边带走一护,并且看见一护在他身下展露过的风情。 在一护渴望时间过得更快一些的同时,他在祈祷时间能过得更慢一点。然而这五年里难得的融洽时光流逝得飞快,一眨眼就到了最忙的年末。白哉在各种纷杂的事务里见缝插针地交接了工作,最后在年终的时候提交了辞呈。 以往在忘年会的时候,不论是下属还是上司都因为他的冰山脸而主动退避三舍,可这回毕竟还兼了他的送别会,所以白哉没能逃过同僚们的连番登场,彻底暴露了自己酒量不佳的事实,最后还是千叔派了司机来将他接走的。 白哉独自摇晃着沿椿院的走廊慢慢前行,院落里积着厚厚的雪,景观灯都被掩埋在冰雪下,只顽强地透出些许光亮。这一年的冬天到的早,现在都已经是第五场大雪了。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盛大”的新年祭典,志波家其他的院落里已经陆续住进了分家的客人。而那些院落里的喧哗跟光明,格外衬托着椿院的冷清跟寂寞。 他的弟弟就在这样的地方住了五年。 假如不是因为他的无力保护,从一开始他的弟弟就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白哉简直难以相信作为罪魁祸首的自己,竟然反而现在开始留恋作为祭品的生活。他呆呆地望着那椿花树丛环绕的祠堂,白哉很清楚自己的得意忘形是因为什么,他的弟弟最近不再反感他,也不再讥讽他,他的弟弟已经原谅了他,并且重新变回了那个他所熟悉的模样。 但他不应该原谅自己。 等到“祭典”结束之后,他就应该告诉一护,其实当年之所以一护会被选中,完全都是因为他。 老是用着“弟弟现在只有我”,所以“我不该毁掉他的依靠”作为藉口,表面上看起来是为了一护好,其实还是因为白哉自己想要逃避,他不愿离开自己深爱了这么多年的人。 因为醉酒而迷迷糊糊的白哉反復告诉自己要下定决心,似乎多重复几遍,他便能记得牢固。他努力了许久,直到夜风吹得他脸颊都没了知觉,忽然便听见身后传来了一声哢嗒的拉开门的脆响。 “…哥哥,你怎么不进来?” 一护刚说完这句话,便发现站在走廊里的哥哥扭头迷茫地看着他,眼角一片通红。一护不由自主地呆愣了片刻,听到他哥哥缓慢地开口道:“我身上都是酒味,还没有洗澡。” 白哉随后快步走开了,似乎是担忧被一护看出些什么来。等他洗完了澡换了睡衣回来,又变回了那个无懈可击的兄长。 第二天得知白哉已经辞职了的消息,一护联系了一番前因后果,果然哥哥喜欢的人,其实是他在单位里认识的吧…? 哥哥失恋了,他原本该为白哉而感觉到惋惜,但一护却不合时宜地感觉到高兴。深深知道这样的反应不对头,一护只能拼命压抑着自己的表情,在祭品候选人跟前扮演好自己这个“长期卧病在床”的角色。 现在距离新春祭典,只有三天了。 tbc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