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明白自己飆车跟别人载着自己飆车是两回事。 张欣欣跳下车推开门,领着胡子越进屋,里面静悄悄地,没有一点声音。 「我爸妈还没下班,所以今天只有我们两个唷。」 张欣欣这话让胡子越打了个冷颤,如果这是漫画,那句末一定有个爱心,特么还是个大到很碍事的心。 胡子越抖着脚,明显不安地坐在客厅里,他心想这次一定要说清楚讲明白,不然以这发展,下一步就是洞房花烛夜了。 没过多久张欣欣捧着一锅东西从厨房出来了,胡子越盯了许久也不明白这是什么,土黄色的汤里红红绿绿的,好像有很多蔬菜,却飘出一股沉重的油埃味,闻着令人浑身不舒服。 「这是……什么东西?」 「马铃薯浓汤。」 马铃薯在哪里啊! 「我自己煮的,你喝喝看!」 鬼才要喝!不对,应该说连鬼都不想喝,胡子越寧愿去吃土。 「唔,你不喝,难道是要我餵你吗?」 他奶奶的老子不玩啦!究竟是天要亡我还是这女人逆天啊,这下胡字真的得倒着写了。 最后因为不想与张欣欣玩餵食游戏,胡子越屏着气、硬着头皮把所谓的「马铃薯浓汤」给喝掉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希望自己没有味觉。 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想把千阳锁拔掉一了百了,这傢伙真的太可怕了,比他遇过的任何一隻鬼都要可怕! 「胡子越,好喝吗?」张欣欣巴眨着一双牛眼,一脸期待。 「我快死了。」胡子越从牙缝里挤出这四个字。 「唉呀,有那么好喝吗!我好高兴喔!」 张欣欣说着又是一个熊抱,胡子越听见了自己的手臂关节发出悽厉的哀号,这女人到底把他的话听成什么了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喝过张欣欣煮的汤之后,胡子越吃什么都觉得美味,就算现在拿白花蛇草水给他喝,搞不好都像是甘霖。 不行,他完全拿张欣欣没办法。 胡子越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就睡着了,然后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 他穿着一袭大红色的新郎装,站在他们家堂前,旁边站了许许多多的亲戚,然后外面一阵鞭炮响,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某巨无霸缓缓接近。 然后他眼角馀光瞄到了同样一身大红色、蒙着盖头的新娘,只是她的身形太过魁武,猛一看简直像是根大龙炮,不过说真的,如果是大龙炮还没有那么可怕。 接着胡子越听见了司仪高声喊着:「一拜天地──」 他还没反应过来,有隻手忽然用力地往他头上按去,他隐约看见了花道长阴险的脸。 「二拜高堂──」 他想反抗,这回按住他的人却多了一个,不是别人,正是他爹。 「夫妻交拜──」 所有亲戚一拥而上,有的抓住他的手、有的扣住他的脖子,硬是让他跟眼前这尊大龙炮交拜了。 「送入洞房──」 「啊啊啊啊啊啊阿──」 然后他就这样被一群人架着,拖进了洞房。 昏暗的房间里,新娘用扭捏地坐在床上,娇羞地问:「老公,什么时候揭盖头?」 胡子越战战兢兢地回过头,等不及的新娘已经自己把盖头掀开了,露出被粉擦白的脸,两抹腮红在脸颊上像是切片的番茄、假睫毛贴得跟鬃刷一般粗,她一笑,脸上立马多了几道裂痕,这粉擦得都快比城墙还厚了。 「老公──亲一个──」 张欣欣咧着嘴,笑得比菊花还灿烂。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