瓣,那些花都快被她给摘光了!」 黑无常开始叙述阴间这段日子发生的大小事,段长青反应却很冷淡,似乎没有回去的意愿,不过那都与我无关,只要他愿意把已经变成佛像的项鍊还给人家,我的工作就算结束。 当天晚上家里开了一次热闹的饭局,老爸似乎很惊讶我带「朋友」回家,高兴地拉着黑白无常喝酒,他俩居然也没拒绝,豪爽地连着喝了好几杯,段长青也喝了,但不知是否因为他的长相,再普通不过的台湾啤酒到了他手上也瞬间变高档了,我明明滴酒未沾,光是看着他就觉得醉人。 段长青酒量不如表面看起来的好,喝没两杯脸颊到脖子都红了,嘴上也开始说起胡话,不过都含在嘴里听不明白,我也不想听得太明白。 我以为黑无常跟段长青的关係不是很好,但现在看来发现斗嘴似乎是他们的相处模式,白无常也没打扰他们,只是静静地看。我因为不想加入他们的谈话,就跑去跟白无常坐在一块。 「段先生是我大哥最要好的朋友。」 白无常啜了一口酒: 「他如果能跟我们回阴间,大哥一定会很高兴。」 我开始觉得白无常根本是世界上最好的弟弟,什么事总把大哥摆前面,我认识他这段时间,从没听他谈过自己,为数不多的话语全都围着黑无常转。 「如果他能把项鍊还来,我也会很高兴。」 那天晚上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记得了,因为最后老爸跑来灌我酒。我是个酒量非常差的人,要说有多差,大概是喝两口就醉的程度,所以在我喝完老爸塞给我的整瓶啤酒之后,我就挺尸在沙发上了。 之后连着几天我都没见到黑白无常和段长青,他们再来找我的时候拿了一个绒布包覆的红色盒子,里面端端正正摆着一条金项鍊,龙的形状,上头刻着朱甘二字。 「这是同一块金子?段长青真的把它给你们了?」 「对,他醉了以后就会变得很老实,那天晚上他糊里糊涂地就答应了,还顺便还了钱。不过打项鍊的费用我们已经从你薪水里扣了,明天会匯给你。」 黑无常把项鍊给我,我结了一个屎面给他看,居然给我扣钱!这是我自愿的吗!应该要叫段长青来出好不好! 米台木看到项鍊的当下眼泪就这么喷了出来,祂嘴里喊着祂大哥的名字,又哭又笑搞得我一个头疼。这画面虽然很感人,但胡子越说在他听来就像个为了猪肺哭饿的神经病。 然后我又一次牺牲了我的放假时间,陪米台木到林口的公墓去,把项鍊拿出来放在朱甘先生的坟头。 在我放下项鍊的瞬间,米台木也流完了祂鬼生的最后一滴眼泪,心甘情愿地化作白雾闪进我的木匣子里,整个任务总算圆满达成,除了我被扣钱这件事之外。 我总觉得到现在为止,我好像都还没怎么享受到大学生活,光是为了这堆鬼事就够我忙的。所以在结束任务之后,我每天除了上课我的人生就只剩下看漫画和玩电脑,还迅速增肥了三公斤。 「你这样不行。」 黎皓看着脑子长满杂草的我摇摇头,语重心长地说: 「年轻人就是要敢衝,要乐于挑战新事物,这样浪费人生太可惜了。」 「可是很爽啊。」 这是真心话,我就是个自甘平凡过一生的小人物,连要挑战什么都无从找起。 「唉,别这样啦,跟我去登山如何?」 「登山?」 「对啊,我知道乌里山上有个祕密景点,这礼拜去吧?你可以找胡子越一起来,山上有芬多精,还能顺便减肥噢。」 我的体力不好,但是「减肥」这两个字让我有些动心,不到三秒鐘就自不量力地答应了黎皓。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