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这次,他笑着点点头,“我知道了。她以后再也不会干涉我们了。”说完,他就想径直穿过车流。 纪月觉得眼泪已经控制不住往下流,也顾不得旁人的视线注目,“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梁辀再次停下脚步,站直了身体。他们在异国的街头,在下雪的夜晚相遇,他觉得如果不说出来,就太辜负上天了。“从大理回来后,我就后悔了,可我没有勇气去找你。我怕我会再次让你痛苦,也害怕,你不爱我了,也不需要我了。” 她发现眼泪已经模糊了自己的视线,用手背抹了一下,这时,他已经在穿越车流了,没一会,一步跨上台阶。等她抹完眼泪时,已经出现在她的面前了。 他没有犹豫,张开双臂,把她拥抱进怀中。原本,她只是在轻轻地抽泣,终于,在靠上他胸口的那一刻,颤抖着双肩,开始放声哭泣,好像有很多话要诉说却说不出。 他知道她很难过,现在,他也和她一样难过。于是,抱得更紧了,像把她嵌进身体里那般,双臂用力箍住。 在异国街头的大雪里,他们紧紧相拥,谁都无法分开他们。 当然,梁辀也看过《春光乍泄》,看了不止一遍,他觉得他和黎耀辉有一点很像,他并不在乎肉体是不是出轨了,在乎的只有,她是否还爱自己。 餐馆老板看向入口,玻璃门被推开,进来一男一女两个人。男人,他不熟,但是他熟悉他身上南极科考队橙红色的冲锋衣,身后的姑娘,他刚才还见过,便说了句,“姑娘,找到人了?” 纪月觉得自己脸上还有泪痕,马上抹了下脸颊,“嗯。”鼻音重的不行,她又吸了吸鼻子。 梁辀笑了起来,微微侧头,看向身旁的人,“来这找我的?” 她扯了扯嘴角,口是心非,“没有。” 他笑着,也不揭穿,牵起她的手,往餐厅柜台那走去,“那看看,吃什么?” 其实,纪月在吃这方面,是个很疙瘩的人,她还不敢被老板听到,只敢轻轻地扯了扯梁辀的手指,“我昨天吃了炒饭,不好吃,都是油。” 他微微低头,“那你想吃什么?我们换一家?” 老板在柜台后,手里拿着小本子和笔,“你们吃什么自助餐,还是点菜?” “那点只蟹?” 她“嗯”了一声,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眼神在大锅菜上扫来扫去,“都行,随便吧。” “好。”梁辀一向是顺着她的意思。可等到她想去餐桌上坐着时,他却没放手,还扯了一下,牵得更紧了,“马上就好。” 其实,一个男人爱和不爱,是很明显的事,爱的时候,只要一见到你,就开始围着你转。 纪月觉得炒饭太油了,梁辀就给她盛炒面。她端着盘子站在旁边,他先夹了一点,放到她的盘子里,“太少了,”她说。 他立即又夹了点,还没放下,她又说,“太多了。”于是,他拿着夹子的手一松,最后就剩几根面条,放进她的盘子中。 她努了努下巴,“还有这个锅包肉。” 他立刻换了个夹子,给她盛,“还要吃什么吗?” “还有那个,”她下巴一抬,用嘴指挥他,“就那个,不是,左边那格,对,这个,少一点。” 不厌其烦,自得其乐,说得就是这样的心境。 他们坐在昨天纪月坐的那个位置,她看向窗外,道路两旁的雪已经积得很厚了,路人步履匆匆。 “在看什么?”帝王蟹炒好了,梁辀拿了把剪刀,给她剪蟹腿,刚一剪开,白色的蟹肉就冒出来了,他一个个剪完,又放进她的盘子里。 “没什么?”她收回视线,一只手拿着筷子,令一只手拿着蟹腿,认认真真地把上面的肉剔下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如果说是上天安排的,你信吗?”他放下剪刀,看着对面的姑娘,回想自己在街头看到她的一刹那,原本黑白的画面突然变成彩色了。 姑娘笑着,摇摇头,“科学工作者不都是唯物主义者么。” 他刚想继续说什么,感觉到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他回过头,纪月也跟着看去,后面是一桌中国游客,看上去上了年纪,其中一个说着南方口音的普通话,“小伙子,能不能帮我们四个人拍张合照好吗?”说着,把手机递过去。 梁辀没有迟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