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山并不意外的转头,语气很冲, “我来给临姐送药,她一直没开门,打电话也没接。” 何经年并没有如他所想的问“怎么了什么药”,反而非常淡定的要接过袋子, “我带给她,谢谢你,回去吧。” “我来给她送药,不送到她手上我不放心。” 高山将袋子牢牢的握在手里,后退了一步。 “她让你来的?” “嗯。” “她告诉你了这儿的地址?” “不然我怎么来。” “那你就一直在这等着吧。” 何经年拖着行李直接开门进屋关门,整个过程不到两秒全部完成,房门被摔得震天响,连他自己的衣角都被夹在了门缝里,他也管不了那么多,直接脱掉衣服扔开行李跑进卧室。 床上的曲临离一半身体在被子外面,皮肤烫手但身子冷的发抖,一半盖在被子里面,热的浑身是汗,人已经没了意识。 她脑门上的温度更是惊人,何经年先倒了杯水喂给她干涩的嘴唇,又从客厅医药箱里找出退烧药强硬的喂了下去,顺了不少水下去后再扯过压在身下的被子盖好。 被子翻滚着卷出被窝里的手机,她的手机屏幕常年调着常亮,如今在漆黑一片的屋子里闪着刺眼的光,还剩最后一点儿电在支撑。 屏幕上是和小文的聊天界面,发过去了一条定位,接下来全是对面发来的焦急的问候,语音文字都有,现在还不断跳出新信息。 手机还有不少门外那个的未接电话和消息,被何经年选择性忽略,他的手指停在和小文的聊天界面上,犹豫着要不要发点儿什么。 床上的曲临离发出一声听不清的音节,腿也软软的从被子里钻出来,在何经年低头看她的时候手机正好没了电,屏幕彻底黑了下去。 门外的高山靠在栏杆上,刚才撑着的笑意已经全部垮掉,攥着药袋子的手不停的收紧,里面的药盒发出嘎吱吱的抗议声。 成年人了,眼前的画面不需要多余的解释也都能理解了,再多说什么,就是他自找没趣了。 兜里的电话声响,小文的大嗓门穿过听筒在整条走廊里回荡。 “你到了吗?药送到了吗?我已经和临姐在微信上解释了说你替我去,这组长也不知道为啥这活非要我干,我都请完假了,诶你说话啊,临姐怎么样?” “文姐,你知道她给你这个地址,是和一个男的一起住的吗?” “男的,一起住?你找错地方了吧,没听说过啊,临姐自从上大学到现在,都没谈过恋爱。” “看着挺小的,可能是弟弟吧。” “那我不知道,临姐没说过,那你把药给她弟弟了吗?” “我放门口了,下班了,都回家吧。” 他们两人的对话从厨房没关的窗户里一字不落的传到何经年的耳朵里,他等高山离开后从窗缝将药拿了回来,不知道药是谁买的,但是种类齐全,满满一袋子。 身后传来脚步声,何经年赶紧跑回去,接住曲临离摇摇晃晃的身体, “怎么起来了?” “去厕所。” “我带你去。” 他二话不说将她滚烫的身体抱起来走向卫生间,将人放在马桶上后把她的头轻轻抱在怀里揉着,曲临离在他面前没有这种排泄的羞耻心,加上头脑昏昏沉沉的也顾不上太多。 憋了一天的尿意排泄出去之后她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退烧药也开始起了作用,被何经年用被子围着靠在床头上,怀里塞着那个玩偶小兔。 何经年板着个脸给她揉着脑袋,一直不说话,曲临离莫名感受到一股冷气,她缩起脖子,仰头示意他坐下。 “你怎么了?” 听到她的嗓子何经年的表情更冷了。 “为什么不和我说。” “说什么?” “你发烧39度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在外地呢我和你说有什么用。” “那告诉我一声都不行吗。” “告诉你,也不能退烧啊。” 何经年手里晃着她的手机,手机还没开机,曲临离看着黑屏一时间也想不起来她和谁说了什么。 “你遇到什么事情都不会第一个想起我。” “何经年,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