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 「他有几个落脚处,其中一个是他的小舟;瘦西湖畔处也有一个……」 「咱们人生地不熟,得请你带路了,再说见到屠苏之后,也要你与他把事情说开!」湘君凛寒着脸,又对赵含露道:「含露,你回客栈去跟大伙儿说明此事,除了娜仁姑娘留守客栈之外,其他人都跟我一齐去找!」 「明白!」赵含露即刻动身。 湘君又对徐夫人道:「夫人,借您府上快马一用!」 「借是不难!可是公子,怎能拿咱们……」未等徐夫人问完,湘君已是拉着徐药儿往后头的马厩奔去,「怎能拿咱们药儿去交换啊!等等我哎!」她苦着一张脸,「今天真是招谁惹谁了这……」 * 屠苏一路上小心撑船,终于抵达湖畔一处隐蔽码头;与其说是「码头」,不如说是他拼拼凑凑搭建而成的停泊处。 俐落的绑妥小船,回头只见夕阳斜下,几隻寒鸦掠过天际,衬得湖光山色,反倒显得有几分萧索空灵。 「夫人,咱们还得奔走一阵,得罪了!」为了避免暴露行踪,他给聿珏堵了嘴、蒙起眼,手脚也绑了起来。来到这儿已经很接近他的藏身处,他于是先取下聿珏口中的巾帕。 好容易能发声,聿珏紧抿朱唇,吐出的话语冷寒如冰,「不管你躲到哪儿去,湘君肯定都能把你揪出来!」 「他身边有徐药儿,那姑娘知道咱所有藏身的地方,相信很快就会找上门;夫人只要肯安分,我保证不会伤害您。」 「都已经给你绑成这样了,我还能不安分?」聿珏兀自傲然的仰起头,「不是要离开这艘船?快快动手罢!」 却不想这姑娘看似年轻,不管是性情还是姿态都恁得刚烈高傲;屠苏又说了一声「得罪」,双手抱起聿珏,踏着飞快步伐沿着小径上山。 在瘦西湖畔有一处简陋柴房,屠苏搁下聿珏,很快就除去蒙眼布巾。 聿珏眨了眨眼,自沿路所听的虫鸣鸟叫,不难想像她是置身于怎样的荒郊野外。「你住的地方环境倒是清幽,当真世外高人一个!」这样的地方饶是喊破喉咙也叫不到能来救她的人,她也省得浪费气力。 壮硕得宛若一座小山的屠苏单膝跪下,蓬头垢面的遮掩下,那双鹰眸仍是炯炯有神。「让夫人见笑了。」 「我说你,想找那徐药儿相好就自己找去,湘君只是不想见你平白无故打死一个人才出手,这场热闹说白了与咱们并不相干,你将我抓来不过是多此一举!」 屠苏歪着头,「莫非夫人已经知道我与徐姑娘的事?」 她嗤笑一声,「你们两个的儿女私事我压根儿不想知道!倒是你在擂台上一副活像来讨自家娘子的模样,加上徐药儿开口能说动你,你们两个之间要是没什么,三岁小儿都不信!」 他微怔,开口时竟显出几分靦腆。「敢问夫人出身如何?」 「咱夫家姓藺,单名一个玉字,乃是朝廷册封的一品誥命夫人,家在长安,怎么?」 「屠苏有眼不识泰山,失敬了。」他拱手,并未给聿珏的气势压倒。「我打从败给那公子之后便潜藏在徐家附近伺机而动,看见您自大宅走出,这才决定尾随在您身后等待时机下手……那位公子,与您又是什么关係?」 「她是我夫……夫君收养的养子。」聿珏连忙改口。 他摇摇头,语调不经意掺杂了几分苦涩。「您家的公子胜过我,家世又如此显赫,徐夫人肯定不会放过此等攀龙附凤的机会。」 「她想攀还得问过我呢!」聿珏哼笑,给他绑了这么许久,腿脚有几分痠麻,她勉强换了个坐姿,见屠苏回头生火去,忍不住与他搭话,「你说,你叫屠苏?屠苏酒的屠苏?」怎会有人取这样的名? 「是,就叫皇帝老子喝的屠苏酒的屠苏!」 打死我都不会再喝那屠苏酒来着!聿珏心底暗道,又与他攀谈,「这是真名?我瞧你过得虽狼狈,行事倒还算磊落。」就算将她绑了,也不过只为了引湘君带着徐药儿过来罢了,并未打算伤害她,更别说欺凌她了。 「本名什么的不重要!」他笑道,打火石在乾柴上撒了火星,很快点着了,「屠某儘管穷愁潦倒,再怎么说也不能做亏心事。」 「说不能做亏心事却还绑了咱过来,你这还真是自掌嘴巴了。」 「对不住了!假若徐家愿意把徐姑娘直接许配给我,也不会惹出这样的事端。」他逕自抄起酒壶就喝,一举抹湿了鬍鬚。 「你……与那徐药儿究竟是怎么结识的?既然我都给你绑了,说与我知晓也不为过。」 屠苏笑了笑,说起那段救起徐药儿的陈年往事——「……天亮之后,我便寻着她所讲的路,送她回去了;那徐家在扬州一带虽称得上有头有脸,府上戒备却没想像中这么森严。」 看不出这行事衝动的鲁男子也有心思细腻的一面?聿珏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