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昨晚煎药一事偶一为之尚可,样样巴望您亲力亲为,成何体统?还是让下官来吧。」 「不成,母后昨儿个受太子如此侵扰,已成了惊弓之鸟,除了二姊,她谁也不信……」 「殿下难道也信不过我么?」 既琳一句话让聿珶为之语塞,但见她垂下眼,双手紧紧交握着;聿珶自知侮辱了她,只得自清。「不是……宫里谁人不知袁太医仁心仁术,寧愿把生死之重责独揽,也不愿见死不救;但眼下乃非常时刻……况且,药方子是我开的,万一出了什么岔子,才不至于连累到你。」 袁既琳瞠目,颤着声调低喊,「殿下!」 眼看既琳不愿退让,聿珶只得把话说透,「一边是我的亲娘,另一边是待我如亲姊妹的二姊,两边无法兼顾,是以,我只能择一从之……」她握紧既琳,一字一句清楚的道:「你听着,不管娘亲与太子如何盘算,都与我无关。」 这句话也等于是在袁既琳心头刺上一针,「您……心意已决?」她竟选择要与德贵妃撇清关係! 聿珶咬牙,撇开袁既琳。「嗯!我与二姊同进退!」 袁既琳噙着泪,对聿珶不住摇头,「万万不可!您千万不能有这种想法……」 「聿珶?」 聿珏醒了!聿珶连忙抹了抹脸,回头迎向聿珏,「哎,二姊怎地醒了?给我搅扰了?」 「不是!我早已习惯在破晓时醒来,即便昨儿个与你彻夜相谈。」聿珏下榻时神采飞扬的,一点儿不像睡不足两个时辰的模样。「哟?既琳也过来了,母后可醒了?」 袁既琳赶忙行礼,「下官参见云暘公主……娘娘已醒了,正候着您。」 聿珏頷首,果决的下了令,「我明白了,知更画眉,去给母后打理早膳。」 两位宫女面面相覷,「可是殿下仍未梳洗……」 聿珏摆手,儼然是当家作主的姿态。「我自己来就行了,你们快去,别令母后久等。」 「是、是!」 * 与昨日一样,不管是用膳或是换药,皆在聿珏的陪伴下完成;许是知晓女儿用心,相较于昨儿的狼狈,皇后已是镇定许多,甚至偶尔还能看见几抹笑容。 饮口香片润喉,皇后躺回软榻上,舒了口气,「话说回来了,珏儿……你可想到了什么反制之道?」 「反制……母后是指,太子?」 皇后的神情无比慎重,「她定是处心积虑地想要为娘的性命,昨儿个幸亏你及时回宫,才不致让她得逞,但咱们现在这样也不是办法……」 聿珏刻意压低了声调,「昨日趁着太医会诊时,湘君过来与我说了,她已掌握到太子对您的玄马下手的确切证据;快一些也许今日便有消息。」 皇后稍感欣慰的点头,「湘君查案虽勤勉,到底还是受制于太子……为娘的想到一计,就不知你能否狠下心来?」 「您说说看?」 「直接让湘君动手,把太子给除了,以绝后患。」 巾帕陡然离手,聿珏盯着说出此计的皇后,忽然间,眼前的脸竟不预期的,与聿琤的脸相贴合。 「不,千万不可……此计无论成败,不只是湘君,更会连累藺家上下五十馀口!」 「果不其然!」皇后笑叹了一声,「说到底,你只是捨不得湘君送死,是不?」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