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个女孩吗?』迷迷糊糊中,遥花只听到一个沉着好听的男人嗓音,在她耳旁响起,一隻冰凉的手指滑过她的脸庞,轻勾她头发『外貌跟我想像中很不同。头发,是令人愉快的黑色…』 遥花努力想睁开眼睛,眼皮却像有千斤重,她必须努力抗拒,才能让自己不再陷入深海般的睡眠中。那男人,似乎对她的头发很感兴趣,一直没有放下来。 『想到要把拥有这种黑发的人脖子给割断,真捨不得。但是不把血淋淋的尸首,扔在康笛尔家门前,他们是不会害怕的。』男人放下她的头发,转身对其他人说话。 遥花心一惊,拼命睁眼,却只撑开一条眼缝;朦胧间,只见好几名服务生打扮的人站在库房似的阴暗地方,周围都是厚厚的被单棉袄,用塑胶绳方正綑好,隐约,还飘来衣料熨烫的味道。 奇怪?她不是躺在自己房间床上吗? 只见一个女孩抽着烟,缓缓道『再四十分鐘,运新棉被的货车就过来了!首领,你确定不先将这女孩杀掉,再藏入货车?尸体比活人乖多了。这么善良,可不像你哦!』这女孩,赫然便是拿马卡龙给她吃的女侍。 『我只是不喜欢沿路闻尸臭味。况且,我做事还必须轮到你教吗?索玛?』男人背对着遥花,仅见他有一头黑长发,所以遥花看不见他脸庞。但是他低沉透澈的声调,有一种让人茫然的清冷感,彷彿说话的人,并不存在世间;令人伤感,令人陶醉… 名叫索玛的女孩露出愧疚神情『不敢…首领,失礼了。』 『抵达目的地,马上将她杀掉。』 眼下这种情形,看起来,她是被绑架了。而且对方还不打算等赎金到手,才把她撕票?虽然说,身为富可敌国的康笛尔家后人,遭受匪徒覬覦绑架,也是很合理的…但是她根本还没享受什么奢华放荡的富二代生活,人生就要结束,这也太没天理了吧! 遥花打量了一下四周围情势,她手脚被绑住,放在一堆厚棉被上,那些人站的位置在铁捲门旁,离她稍远,似乎在等待货车入库。这间库房的出入口,都有人看守,不过有个逃生用的小门,离自己只有几步路…如果她能解开手脚上的绳子,衝入小门,或许有机会逃生。 但是…该怎么解开手脚的绳子?总不能像演电影般,手藏着刀片慢慢割断吧!她哪来的刀片呀? 『不…不好意思,我想上厕所。』遥花硬着头皮爬起来,朝着眾人呼喊。 绑匪们瞬间大惊失色,好几个人围上来,只有那个黑发男人冷静站在原处阴影,一动也不动,遥花无法看清他的脸孔。 『小ㄚ头,什么时候醒的?』刀疤男子大骂『索玛,你给她的药量太轻了。』 索玛颤声说『不可能,我给她下的药,就算睡三天三夜,也醒不了。』 『还狡辩!』 『我没骗人…』 『呃…先生女士们,不好意思,我现在清醒是事实,而且我真的快尿出来了。你们就算不让我去上厕所,好歹让我在角落方便一下。你们也不希望在等待货车时,被尿骚味醺满身吧!』遥花鼓起勇气,继续道『等我尿完,看你们要继续将我绑起来,还是重新下药让我睡着,随你们…只要…别将我杀掉就好。虽然说,杀不杀我,不是我能决定的事…』 眼看周围的绑匪们,神情越来越难看,遥花吓得闭口不言。 『哈哈哈…』远方角落那个黑发男子忽然笑出声来『索玛,带她去角落吧!』 索玛心不甘情不愿的解开她身上的绳子,推了推她『走吧!还要老娘背你吗?』 库房很大,到处都有成堆放置的棉被床单,每一堆,都有将近两公尺高,足以将成年人的身影遮蔽。遥花绕来绕去,总算挪到最靠近逃生小门的一处角落…索玛不耐烦道『尿个尿而已,你是要跑到哪里?』 『我的尿很臭,离你们远一点较好。啊!就这里…刚刚好…』这个角落,既让绑匪看不见,又离小门很近,问题是,她该怎么解决这个拿枪的兇婆娘呢? 『你能不能,转过头去…?虽然都是女人,但是我会害羞的。』趁着索玛转头再逃跑,可能太勉强…遥花心想。 索玛的额头几乎快冒出青筋『你再不尿,我就把你揍到失禁!』 『好好好,你别生气,我尿就是了。』遥花假意脱下内裤,蹲了下来,没多久,她忽然站起身,花容失色的将内裤扔给索玛『哇…救命呀!我的内裤上有蟑螂…』 索玛一愣,不小心接到内裤,竟然吓得后退好几步;遥花见她枪枝歪斜,连忙拿起脚边一隻铁棍朝她的头狠狠敲下去…索玛硬生生晕倒在棉被堆上,连声音都没发出。 『呵…别怪我…』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