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种环境,我却有着自己的坚持,努力学习才艺,唯有这样,才能够卖艺不卖身,纵然是青楼女子,我也想将完整的自己交给属于我的良人。终于,我遇见了他,他知我、疼我、惜我,我终于将自己全然奉献给他。接着,我怀孕了,我欣喜若狂地告诉他这个好消息,等着他接我出去,相扶相持过完一辈子。他虽不富有,也并非贫户,我知道他有能力替我赎身的!」她顿了顿,脸上浮现明显的恨意,紧紧地握起拳头。「谁知道,告诉他之后,他便再也没来找过我,反倒是他的母亲,怒气冲冲地跑来找我,大声嚷着我一个不三不四的下贱女人和别的男人搞的野种,竟有脸赖在他儿子身上?然后,她硬是逼着我喝下红花,我眼睁睁看着尚未成形的胎儿就这么成了一滩血,从我双腿间一点一点地流出……」 我静静地望着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很八点档的剧情,可她陈述时的神情却让观者为之鼻酸。 「我本来以为自己可以成为一个幸福的女人,因为我不依父母的媒妁之言,而是嫁了自己真心爱慕的男子。」丰腴女说道,脸上依稀还带着微笑,可见当年的她有多么的幸福。「我们的确是过了一段甜蜜的日子,谁知当我怀胎不能侍奉他时,他竟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女子,将宠爱都集中在她身上。虽然心痛,我也很快地看开,想着就算他不再爱我,至少我还有孩子。可……可那个狐媚么子!我和她井水不犯河水,她竟然还不放过我!她用计夺走了我的孩子,还害得我终身无法生育,而我曾经爱过的那个男人,居然放任她做这些事,那也是他的骨肉啊……我心灰意冷之下,便投湖自尽了。」 「那个男人不值得你如此。」我哑声说道,心中泛起一阵酸涩。凤湘翊的死去让我痛不欲生,可和她们相比,我已经很幸福了不是吗?至少在他生前,他爱我,也爱我们的孩子,只是没有办法继续陪伴我们而已…… 「那你呢?你的故事又是如何?」我侧头望向臭脸女。 「我生了两个女儿,当我生下第三胎,又是女儿时,他们说我不中用,只会生女儿,他们不想再养赔钱货,便将我那刚出世的女儿,生生闷死了。」她说得云淡风轻,可还是隐藏不住声音里的颤抖。 我很想告诉她,生不出儿子其实是丈夫的问题,因为决定男生性别的y染色体在父亲身上,和母亲无关。但她又听不懂什么是染色体,何况现在再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了。 我抚了抚肚子,然后朝她们走近一步,用温和真挚的语气对她们说着:「既然你们都清楚失去孩子有多痛,为什么还要夺走别人的孩子呢?这样跟那些害你们孩子的人又有什么两样?何况,我和你们无怨无仇,我只是个和当时的你们一样、期盼着孩子出生的母亲罢了!」 她们沉默不语,迟疑地彼此对看,似乎开始动摇了。 很好,原来我还是有希望的!她们并没有完全被仇恨蒙蔽了心智,只要我持续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不定能打动她们! 我正要试着继续说服她们,引发她们的同理心来自救,没想到,她们的表情突然变得扭曲,双目通红,看起来非常危险。 「我要杀了你的孩子……我要杀了你的孩子……」她们彷彿被人操纵般,机械地朝我一步步靠近,声音嘶哑地不断喊着,望着我的眼神里充满着恨意,彷彿是我害得她们三人失去孩子。 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我惊恐地护住自己的腹部,慌乱地往后退着,却瞄到暴风雪墙外的玉萝,正闭起眼,双手结着复杂的手势,口中唸唸有词,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这一刻,我很肯定,她们三个疯狂的转变,绝对和玉萝有关! 为什么?她究竟有多么地恨我?我差一点就可以离开这怨妊之境,她非得将我赶尽杀绝吗? 「我要杀了你的孩子……我要杀了你的孩子……」她们的嘶喊越来越凄厉,眼中闪的腥红的光芒,我知道现在她们已经丧失理智,再跟她们沟通都是徒劳。 怎么办?难道我就要这样任由她们夺走我的孩子吗?我和月疏桐学的巫术根本不是攻击性的,就算是防身咒,我现在也没有符纸可以画,即便有符纸,她们又怎么可能给我时间等我画完那复杂的符文? 而用武功防御更是说笑,因为我压根就没有武功! 我拾起地上一截断掉的桃树枝,紧紧握在手中,绷紧身子语带威胁地盯着她们:「我警告你们不要过来!不然……不然我会跟你们拼命!」 她们彷彿听不见我的话,仍疯狂地朝我逼近。「我要杀了你的孩子……我要杀了你的孩子……」 终于,我被逼到无路可退,暴风雪墙的强劲风势刮破了我的衣裳,甚至划破了肌肤,透出一道道血痕。我束起的头发早被风打散,一头青丝在风中凌乱飞舞,看起来狼狈至极。 「不要过来!」我绝望地喊着,觉得自己真的真的很没用!为什么当没有人可以保护我时,我竟是如此地不堪一击? 臭脸女抬手朝我一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