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好月并不是一个作息规律的人,和很多年轻人一样,她经常熬夜,不吃早饭,心情不好时会暴饮暴食。这一切在入住苏锦家后戛然而止,苏锦给她晚上安排了三个小时的学习时间,学完立刻洗漱睡觉,到第二天一早起床为止,她可以睡九个小时。 理论上来说没有什么不妥,睡眠足够,饮食规律,她的身体应该感到庆幸,然后变得更健康、更有活力、精力更旺盛,但实际上没有。在这般日程持续了一周后,苏好月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而且又开始失眠了。 孔云川是第一个发现不对劲的,因为苏好月在上班时睡着了。把她叫醒之后,孔云川问她:“昨晚上没睡好?” 苏好月晃了半天神才反应过来,有气无力地“嗯”了两声。 孔云川问:“怎么了?” 苏好月想了一会儿,不知道该怎么说,感觉有点丢人,所以只含糊地咕哝了声:“累。” 孔云川说:“累不应该更容易睡着吗?” 也是,但苏好月感觉自己的大脑还迟钝地滞留在睡眠状态,实在想不出别的理由了。 醒来后对着电脑发了半天呆,耳边充斥着孔云川敲打键盘和鼠标的琐碎声音,苏好月的脑袋偏移过去,对着她盯了一会儿,问道:“你准备考研时花了多长时间?” “考研?”孔云川一怔,不好意思似地伸手挠了挠鼻尖,说,“我没……” 真是自找羞辱,苏好月立刻就明白了,在心里对自己冷笑,不是每一个人都像你这么废物的。 去洗手间往脸上搓了一把凉水,苏好月才勉强清醒了一些。工作到下午时,她突然感觉不大舒服,不是哪里疼或者痒,只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一股难受劲,有些喘不上气。搓了两三把冷水依旧如此,中途还被谢澜叫到会议室去开了一个小会,和她说了一些研发部的工作问题,让她提前补习一些专业知识,到时候别掉链子。 从会议室出来,苏好月的肺管子像被掐住了似的,越发地呼吸不畅,踉跄地穿过走廊,鼻子里全是各种刺激气味,明明每天都是如此,今天却突然有些不适应了。 实在受不了,她只好下楼出了大厅,深喘了几口新鲜空气,身体总算放松了一些,转身正要回去时,苏好月才注意到自己背后原来有人。 几个人或站或坐,手里皆挟着一支烟头,嘴里的烟雾刚吐出来,便被风卷成一股吹走了,所以她刚才竟没有闻到。这座大楼禁烟,犯了烟瘾的人只能下了楼出了大厅解决,不论什么时候下楼来,总能碰上至少一个裹在烟雾里、颓唐得流浪汉似的身影。 作为从小到大家教极其严格的孩子,苏好月打心眼里厌恶抽烟这种行为,此时屏着呼吸走向大门,但肺活量不够,漏了一缕烟雾被她吸进肺管里,立刻把她呛得咳嗽起来,更多烟雾在混乱之中卷进嗓子,苏好月眼里汪出两朵泪花,进了大厅后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嗓子眼里被吭吭嗤嗤折磨这么一会儿,反出一股腥甜的感觉,她使劲咽了几口唾沫下去,回去继续工作。 下了班走下楼,苏好月目不斜视地经过大门口,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回了一下头,门口照旧有抽烟的人,大概晚上需要加班,脸上没有下班的喜色,反而全都透露着死气,笼罩在浑浊的烟雾中。 今天晚上苏锦罕见地不在家,给她打电话说今晚有事儿,半夜才能回去,然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