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可我此刻听到他亲口否认与宁察郡王有关联,心中更多的感受则是松了一口气。儘管我早就做好了准备,阿縝可能已经归于郡王麾下,也做好了种种打算,确定这并不会影响我和阿縝之间的关係,但今日之前我的心中仍是忐忑。 “那么,翎珂郡主呢?” “我起先不知她是女子,她与寻常士兵一道同吃同睡并无分别,就是训练总是落后,常被训斥,我偶尔会帮她,”阿縝的脸色有些窘迫,“不知为什么我受伤醒来之后,她就变成了郡主……” “不是她变成了郡主,是她本来就是郡主。”我生气地在他肩头咬了一口,一想到在云城那个荒谬的梦以及城中人人都在谈论的八卦就生了些微妙的情绪,恐怕现在不知郡主对他有意的人就只剩下这个不开窍的榆木脑袋了。我浑身都不痛快,恨不得再咬上他几口,可心里又是不捨得的,只得循循善诱地告诫他男女有别,以后见着了要绕道走,不准说话。 他认真地答应了,然后小心翼翼地问我何时才会住进来。 我从他怀里挣了出来,叹了口气,“阿縝,今日能与你见面已令我欢欣异常。你说的每一件事,收留二娘、从军、直到做了校尉,调任禁军,甚至还在准备武举科考,都令我惊喜。我没有想到阿縝竟是个如此多思慎思之人,并不是个只会恃勇斗狠的迟钝莽夫。以前爹就说过,你本非池中物,是我太自私,习惯了你的陪伴,不想你离开。可事实证明,是我错了,我险些耽误你。阿縝,你现在做得很好,就继续按你的计画行事吧。” “可是,我所做的所有的事、所有的打算,都是为了少爷。”他紧紧地攥住我的手,目光有些急切,那浅色的眼珠里却像是有滔天的涛要将我捲入。 “这不重要……” “不,这十分要紧!”他很少会这样说话,几乎是吼了出来,我有些发怔,想要挣开他的手,我忽然意识到,这大半年的时间不仅改变了我,同时也改变了阿縝。 我们两个脸上都有些不可思议的震惊,我从未见过他如此暴躁的样子,而他显然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反应会这般强烈。他手劲极大,在我手腕上捏出了一圈青紫,他低头看见了,连忙松手,却再也没抬起来过。我捧起他的脸,见不得他脸上露出这种悲伤的表情,道,“我只是……只是希望你能过得好。” 从阿縝的住处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我慢慢朝冯幻的旧宅走,打更的人从我身边走过,打量了我两眼,仓皇地走了。我想起来自己把那把伞落在了阿縝的家里,似乎除此之外,应该还有些什么,却一时想不起来。 坐在灯下翻了几页书,我就冷得受不住,愈发想念那刚刚不久之前的那点温存。索性吹了灯,裹在寒衾中,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我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亦有些道不明的衝动,从被子里跑了出来,连件外套都没披就跑了出去。 推开窗,外头寒风扑面而来,只见熟悉的人影正立在院外,月光在他的脸上刻画下阴影,却照亮了掛在他肩上的霜露。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