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事情,为什么要牵连这些无辜的女子?” 慕容迦叶强忍住眼眶中的热泪:“不,不只是男人的事情。”她的胸中鼓胀出一种特别的情怀,这脚下山河,这眼前民生,一草一木,一家一国,不可能与她无关。 \\ 阿棘拉着慕容迦叶来到一处,二人跨过篱笆墙,石桌外面,坐着一个老妪和十三四岁的小姑娘。 老妪拄着拐杖,笑着朝两人走过来,那小姑娘雀跃着飞到阿棘身前:“你来了!钮赫哥哥。” 慕容迦叶听不懂,只有微笑,阿棘:“萨吉阿婆,这是我的恋人,她不会说话。”阿棘看着慕容迦叶,做出一个封口状,慕容迦叶立马会意,闭着嘴,朝祖孙二人示意。 萨吉阿婆已经有七十五岁高龄,两国交战之后,只有她和自己最小的孙女舍图瑟活了下来,进了白狼山以后,和全村女人团结在一处,日子过得也还算不孤苦,她们和莫昆老伯的亡妻是远亲,所以受到了父子二人格外的照顾,感情也更为亲密。 阿棘连忙替母子俩把水打满,还到院子里给她们劈起柴来,舍图瑟在一旁绕来绕去,拿帕子给他擦汗:“钮赫大哥,辛苦你了!你怎么好久都没来看我了?” 阿棘笑着避开她的手,自己用袖子擦着汗:“我现在有了新名字,朵儿。” 舍图瑟撅起嘴,看向一旁愣住的慕容迦叶:“新名字,你好端端改名字干嘛?” 慕容迦叶不敢说话,只好露出一个假笑,过了一会儿,便没趣地走开了,她一个人躲到山后,坐在一块石头上,叼着树枝,心中感慨万千。 这几个月来的肆意玩乐,仿佛掏空了自己的心神和斗志,慕容迦叶觉得从前在毡帐中做贵女的日子实在拘束,本以为在渺无人烟的白狼河里找到了自由,可过度放空的自由又让她陷入无可奈何的新的迷茫之中。 在她锦衣玉食,过着平静无波的日子时,这天下风起云涌,有嵬然将士浴血,有西凉民众丧生,她空有家世和胆识,却因为女子的身份毫无用武之地。 嵬然的军政糟乱不堪,敕勒川的贵族浑然不觉,歌舞升平,不知道边镇的军情被腐败的门阀隐瞒。长此以往,势必会造成国库的亏空,一场意想不到的危机正在悄然酝酿,这是慕容迦叶的判断,她心生忧虑,看到这小部落的满目疮痍,又不禁大发悲悯。 她是能做些什么的,那些仗着贵族和男子身份的混蛋,正在搞垮嵬然,或许这天下,需要一个更明智的主宰。 慕容迦叶坐立难安,拔出腰间匕首,一面在掌心把玩舞动,一面暴走思索着这一切。 慕容迦叶仍然沉浸在战争与民生的沉重思索之中:“你去找那个什么舍图瑟姑娘去吧,别来烦老娘。” 阿棘心中分外喜悦,直率地问道:“你吃醋了?”他擦了擦汗,气喘吁吁地坐在慕容迦叶身边。 慕容迦叶没理他,反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所以你既会嵬然话,又会西凉话,所以你是哪里人?” 阿棘以为她要自己在西凉和嵬然之间做出选择,还以为她在吃自己的飞醋:“我是他大哥,他爹死之前,把她和她母亲托付给了我和我干爹。” 慕容迦叶愤怒地盯着他,给了他一个重重的凿栗:“你有没有好好听我说话,大哥!” 阿棘捂住头:“我年纪应该比你小的,你不应该叫我大哥的。” 慕容迦叶气得站起身来:“我和你没法说。” 阿棘高声辩解:“我只喜欢你一个人,不喜欢舍图瑟。” 慕容迦叶愣在原地,这是阿棘第一次对她说情话:“你说什么?” 她怎么会没有听清,只是还想再听一遍,太多人对她说过这句话,可她总觉得眼前这个白发白皮肤的少年,说话的眼神那么清澈,虔诚得让人不容拒绝。 这一次,阿棘的声音变得低弱,仿佛被她盯得没了底气:“我只喜欢你。” 慕容迦叶如梦初醒,却看见阿棘的背后有一个血肉模糊的人正在爬过来:“小心!”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