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件事,我想你得知道一下。”秦宛忽而开口,引她回头。 秦宛单手撑着脸说:“我是情之所苦,都不敢拿着最后的筹码与殿下一搏。崔司正莫要步了我的后尘。” “谁告诉你的?”她眼眸冷下来。 “大姚国那位,说他瞧得出你的喜恶,一眼便看出你对殿下有爱慕之情,”秦宛笑说,“以崔司正之心思,不如猜猜,如若京中种种都是殿下为了陷害我而做下的局,但所谓兵马走私是前几年在云州就履有发生的事,又是谁,提前这些年走私了那些兵马呢?我带着进京的兵器,又是谁造的呢?” 崔岫云盯着秦宛,后者颇有自知之明说:“我猜,殿下这回不仅是要杀我来报仇,也是恰好找我来顶罪,一箭双雕,可给谁顶罪呢?值得殿下如此大费周章。” 只有……给他自己,给赵钦明自己顶罪。 她睁大了眼,风吹得脸冷,僵硬的脸露出笑来。 他在养私兵。 秦宛慢慢道:“殿下在走一条险路,一条不能失败的路。” 她不再留恋,转身而走。 当年赵钦明病好没几个月,皇帝就又派他去云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放逐的意思,也因为那时云州形势极乱,需要有分量的人去安定。 他平定了,做了一个忠臣良将能做的,不该做的也做了。 这是他给自己留的后路。 边走,崔岫云忍不住出了笑声,在这街上显得诡异异常。 她慢慢走到高府的时候,上前去敲了门,不耐烦的仆人终于开了门,惺忪着眼问:“谁啊。” “我要见你家主人,高淼大人。就说司正崔岫云来访。”她低声道。 高淼是高十二娘的伯父,也是如今高家在京中最有权势的人。 “我家主人早就睡了,你回吧。” “你去通传,说要是不见我,明日恐怕就要大难临头了。”她眨眼笑着,那仆人被她盯得难受,暗骂了一句后还是进了府。 过了一阵,那仆人不耐烦地又开了门,崔岫云如愿被引了进去。 这段日子高十二娘一直称病没有上朝,都知道她是在避讳。不过高十二娘除了日日哭一阵,便是闹着要出去,是高淼把人关了起来。 高淼本不想见崔岫云,但想到她与高十二娘都还掺和在那琴师自杀的事里,心里多个疑影还是见了她。 高淼让人泡了些参茶来问:“这会儿司正不在宫里,来此为何?” 待仆人退去后,崔岫云笑:“不巧,因着这几日怕高府有麻烦,我托人多看顾高府的动静一些。今日白天发现了一个行迹成疑的人,便叫人将他先带走了。此人形貌,同宁瀛似。”她淡淡说。 这几日她叫邱邱和崔府的人盯着高府一些。她看了京兆府搜去的宁瀛房中的信件,发现高十二娘给他写的所有信都保存得极好,甚至极为用心地誊抄装裱了几张,便觉得此人或许并非完全无情,若活着,可能会来找高十二娘,毕竟是因为他才让高十二娘如今难以做人。 等到今天,总算找到一个扮成高府小厮要混入的人,她提前交代了宁瀛那双手的样子,这是再怎么装扮也骗不了的,崔府的人就趁乱将人带走了。 高淼微楞,眼神仍旧平静:“那又与我府上何干?” “他真的是大姚间谍,这件事现下只有我能找出确凿的证据。十二娘与其相交多年,他从十二娘那儿也套了不少机密消息,若是此事被人抓住把柄……” 高淼放下茶碗:“就凭你这几句话就要我信?” “高大人敢赌吗?还有叁个时辰就天明了,要与我赌上一次吗?我可是什么损失都没有的。”她笑。 高淼沉默一阵后道:“先提你的条件。” “不难,只是要问高大人一件旧事。” “说。” “云州云氏叛乱之时,云州大乱的消息传出去不过一日,在与云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