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是谁那么执着?」他好不容易开口了,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是我先问你问题的,你要先回答我。」我把先后顺序分得清清楚楚,不肯吃他一点亏。 只是,陈子翔接着沉默,依旧没有说出口。 看到这一幕,我努力压下的努火此刻又重新燃起,语气加强问他:「为什么一个已经有了答案的问题,还要思考这么久还迟迟说不出口?很难回答吗?」 他凉凉地回了一句:「所以没事别来跟我搭话不是比较省事?搞得自己不愉快就算了,没事还牵扯别人。」 他这一句话无疑是火上加油,我的双眼瞪着他几乎要冒出火花,他却一副完全不想再搭理我的样子,刚刚和我对话的时候,他的眼睛甚至都没有看过我,完全无视。 被激起的怒火,此刻我不想善罢干休,「陈子翔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不懂?」说完,他像是勾起的嘴角映入我的眼帘。 他是在嘲笑我吗?我的脑袋此刻无法冷静的思考,才张开口要发作,陈子翔转过身看着我,在我开口前举起右手表示「等等」的手势。 「我现在回答你的问题行了吧?简老师。」说完他转回身,一副要我别再搭理他的模样。 我愣住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气才缓和情绪,跟这个傢伙说话真的会火冒三丈。 脑袋停留在他刚刚说的答案,简老师?我思索一下,却还是毫无头绪,心中產生了新的疑问,我努力耐下性子问他:「我认识的老师中没有姓简的,看来是不认识。你跟他上家教课多久了?」 陈子翔有些不耐烦,但是似乎不想生事,于是简单纠正我:「他是分部课的老师。」 「分部课?你没上家教课?」我问。 「没有。」他答,然后厌烦地说:「我就不知道为什么你非得知道我的老师是谁。」 之所以那么在乎陈子翔的指导老师是谁,在于想知道他的师资如何。 我的家教庄老师年纪不高,却有着深厚的演奏经验,教起学生也有一手,在小号的专业上在县内可说是数一数二的优秀,要是他自称第二也没有人敢居第一。 从小我跟着老师学习,耳濡目染之下也认识了其他优秀的老师,我有自信在县内有点知名的小号老师都能叫得出名字,就连现在学校娉请的小号分部课老师,也是我以前认识的。 但是关于陈子翔说的「简老师」,我连姓都没听过,更别说是人了,看来这位老师大概并不资深。 陈子翔的师资没有宏伟的背景就算了,对于他没有额外上家教课我有些惊讶,分部课是学校所有同一个乐器的学生一起上的课程,与个人指导的家教课有所差别。 从七岁起,我开始上家教课,后来加入小学的管乐社,学校的分部课我也会去上,但是学生过多的话,所有人的程度参差不齐,老师常常很难顾到所有学生的进度,所以进步幅度远远比家教课来的不足。 我继续问下去:「你几岁开始学的?」 他叹了口气,似乎对我无可奈何,最后还是回答:「十岁。」 十岁?晚了我三年又没有上额外的家教课,程度却练得和我差不多? 我脱口说出:「那你怎么练得这么好?」 对于我这样说,陈子翔一成不变的脸终于有了起伏,「多谢夸奖。」 他的嘴角微扬,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微笑,我还以为像他这样冷冰冰的人脸上不会有这样的表情,此刻我却没有心情观察。 用那么老旧的乐器,他却可以表现得那么好,有一句话是这样的,「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要想把工作做好之前,工具是很重要的。 他用着不怎么好的乐器就可以表现优异,这是不是说明他还没完全发挥实力?虽然心里有些佩服他, 同时我却相当不服气。 从七岁那年开始起我便开始接受正统的训练,每週两小时的家教课加上无数小时的练习,才有了今天的小小心得。 而他陈子翔,十岁才开始,没有老师个人指导,顶多学校的分部课,慢了我三年却练得和我旗鼓相当,这让我相当的不平衡,我看着他的侧脸哼了一声,「嚣张什么?还差我一点呢。」 他依然没有看我,就在我以为他不会有所回应时,他淡淡说了一句:「还行。」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