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长!该办正事了!」男秘书拿出一叠文件。 「对!办正事!总之,让我们赶紧把正事给处理处理吧!」严政文费力地看了秘书交给他的病歷报告后,才缓缓的讲述:「总之,那个我是要跟你说…这个…你知道自己出了车祸吗?然后…就是…医生说你什么…左下臂粉碎性骨折,软件组织也严重受损…总之,医生帮你截肢了。另外…就是…那个…还有那个肋骨…断裂气胸…那是什么东西啊?有谁知道吗?总之,都已经一併开刀处理了!我说啊,这一切都要怪那个闯红灯的傢伙不好!偏偏又找不到肇事者索赔?你又没医疗保险…要花一大笔钱呢!总之,幸好你妈大发慈悲,这次没有跟你计较,还愿意支付你的医药费!你要好好感激她的大恩大德啊!」 (我妈?我妈?我妈?别再说她是我妈了好吗!真的够了!我妈早就死了!)严政文的说词再次令巩念文激动了起来!巩念文气愤地握拳,这让她已遭断肢的左手又开始引发记忆性地抽搐,剧烈的疼痛让那斗大的汗滴不断从她的额上渗出。 「真是!不会赚钱,就会花钱!总之,是个赔钱货!」一提到钱,爱财如命的严政文就忍不住要叨唸一番后才继续说明:「啊!对啦!还有更麻烦的!就是那个颅内血块…医生是说,不开刀的话…虽然现在血块没有继续扩大的跡象,但要是之后去压迫到脑神经,会变成植物人还是半身不遂的可能性相当高。可是开刀的话,就是因为那血块太大,位置又接近脑干…我和你妈商量过了。她的意思是说,家里虽然有间钱,但也不会去养个不知哪天会突然倒地的残废!这话是她说的!她说的!我只是转述而已!可我想,你也不希望自己成天担心脑血管受到压迫的突然倒地不起,就这么胆颤心惊的过日子吧?总之,十九号的脑部手术,执刀的…秘书!那医生是姓什么?」 男秘书只在乎赶紧把董娘的交代完成,催促着严政文赶紧把文件签妥。 严政文也就自问自答道:「姓蔡吧?蔡吗?对吧?我记得是这样的!我记得他姓蔡,是待过国外大医院的脑科专家!总之,你该知道,我们这边对你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总之,那医生会尽力…虽然会有风险,但这是没办法的。你都明白了吧?」 等从气愤中回过神来,巩念文这才发觉严政文刚刚似乎是再跟她说一件很重要的事。一件攸关她性命的事。 (什么?什么手术?开脑?会死吗?)巩念文难以置信的望着严政文,想从他那里得到肯定的答覆。 严政文总算是有人性的叹了个气:「总之,十九号…加油吧!」 毕竟,按照医生的评估,手术成功机率小到严政文连偽装会成功的表情都做不出来。 只是紧接着,严政文又说了:「另外,因为当天…咳!我有个跨国会议,所以,我在前一天就会飞往法国…」 (什…么?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逃跑?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万一我就这么死在手术台上呢?你连来都不来?连临别一眼都没有?你是我爸耶!我是你的亲生女儿啊!我跟妈妈自始至终都只算得上是你的负累吗?我们不是你的家人吗?还是在你心中,你的家人就只有那个富家女跟钱?)巩念文想要大声的控诉,让呼吸器所阻的她却只能发出『呼、呼』的气声。 终究存在着一种叫做『良心』的东西。瞥见女儿无声滑落的泪水,严政文勉强补充了两句:「她会不高兴。我坚持要亲自跟你说明这事,已经惹得她不快了。」 「是啊!董事长!再耽搁下去,董娘会很不高兴的!」怕回去跟着挨骂的男秘书再次把文件推向严政文。 心慌意乱的严政文,胡乱嚷了几个不成句的字眼后,强硬地拉着巩念文的拇指在手术同意书及放弃急救书签名盖印。像是这样做便代表这一切都是出自于巩念文自己的意愿,足以安慰严政文这一切与他没有丝毫干係,他再不必付任何道德与义务上的责任? 做完这些该做的手续后,严政文便匆匆离开病房--就像是要逃离什么毒蛇猛兽似的。(过份!真过份!这算什么?这什么父亲!我怎么会唤这种人『爸爸』!)愤怒的情绪整个充满了巩念文,让她觉得脑袋像是快要炸开了一样。 一丝冷意突然地传来,让巩念文的脑袋迅速降了温。 不知何时,一双黑色的眼眸,就这么出现在巩念文的眼前,直勾勾地盯着她瞧。 巩念文给这人吓了一大跳,心里纳闷着:(他是…打哪来的?刚才病房门有开吗?我没有听见有人走进来的声音啊!) 这名突然出现的青年,相貌清秀,年约二十光景,那对黝黑的眼眸想要传达什么?是敌是友?巩念文解读不出来。 黑衣青年也只是一语不发地继续站在病床旁,当他那蓝紫色的秀发也因此垂落下来的触及到巩念文的脸庞时,那种奇异舒泰的感受就更为强烈了!就像是忧伤被抽离出来的透过巩念文的脸庞,流向黑衣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