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痛的膝盖,站起来,仔仔细细地看了一眼他腹部的伤口,就调转过头去,往门外跨。 架子上的人却抢先一步,忍着巨大的痛意,把门踢上,挡在她面前, “没有人逼着他们这么做,这不是你的错。” 他苍白着嘴唇,双手捧起她的脸,迫着她与他对视。 那亮晶晶的大眼睛里,藏着好些的心事,他还真不知道她这么能藏。 “若是我刚刚没醒,你是不是就要默默流泪一会,然后自己悄悄地走?” 姜馥不说话,并没有反驳。 原来她真是这么想的。 “你那个遗诏呢,有没有带在身上?” “干什么?” 姜馥脑子懵懵的,刚刚一股脑的发泄让她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不过片刻,她脸上就出现恍然大悟的神情,没有多想的,就把那副遗诏拿出来,双手郑重地递给他。 这个东西,本来就是他的,应当归还。 等他成功即了位,她也会找个深山老林,一辈子再也不出来。 像是察觉到了她的意图,李砚的眼睛亮亮的,接过那份遗诏端详了片刻,就当着她的面,全部撕个粉碎。 纸屑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他的眼神却自始至终地放在她的身上,毫无留恋。 “这下,就再也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了,你还是你。” 沉沉的话语像是有千斤的重量,一点一点地碰击她的心脏。 她无措地绞着手指,下一秒被李砚整个包住,微凉的掌心微弱的热度,却让她的整颗心脏都跟着滚烫起来。 “这天下,和我,都是你的。” “你不会后悔吗?” “不会。” 她认真地问,企图在他的眼里看到一丝一毫什么别的东西,但什么也没有。 黑色的瞳孔里映着的只是她哭红的小脸,再无其他。 炽热的心意在此刻汹涌泛滥,澎湃着要跳出心口,跳出嘴边。 姜馥刚开口,就被门口的动静打断。 “殿下,老臣来迟了,臣有话想对你说。” 泰轩的声音焦急,千里迢迢追踪来此,好像是有什么急事找她。 姜馥有些怔怔地捏了捏李砚的手指,李砚心领神会,退到一旁,把门让出来。 临了于她开门之际,她的身子被人轻轻一带,落入他的怀里,薄唇紧覆其上,强势的气息将她笼罩,极尽缱绻。 直到她的背部抵上冰凉的门扉,她才从他的亲吻中清醒过来。 她拍了拍脸上不正常的绯红,瞪了他一眼,才打开门,跨出去。 泰轩在门后等候良久,见她出来,忙转过身就拉着她到一处无人的地方。 左顾右盼确定不会被有心之人听到后,他才将脸转向姜馥,有些郑重道: “那皇位殿下还夺不夺了?时间可不多了,李牧已经有点察觉到皇城里的端倪了,若是再拖下去,对我们可是越来越不利。” 他语重心长地,眼神瞥过她红肿的嘴唇,眼里划过一抹了然。 “老臣今日来,其实就想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若殿下想夺,老臣也会陪殿下战斗到底,若是殿下不夺,臣也会为殿下寻个好去处。” 他有些犹豫地伸出手,想要拍一拍她单薄的肩,触及她打量的眼神后又放下。 他有些不自然地别过头,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 “泰大人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知道我不是。” 泰轩轻叹了口气,还是点了点头,“当时看到你手上的玉镯,我就都明白了,当年灵妃是陛下最宠爱的妃子,那枚玉镯是灵妃他哥哥给她的嫁妆,她为陛下生了两个儿子,其中一个儿子得了这个玉镯——,” 他缓了缓,见姜馥神色无异后,才继续说:“——得了这个玉镯的人就是中意的太子人选。” “那另一个儿子呢?” 预料中的结果,一点难过还是泛在她的心尖,她掩下那点异常,装作平淡地问。 “两个儿子后来都失散了,谁都不知道去处,也许冥冥中自有安排,该回来的还是会回来。” 泰轩话锋一转,“所以,殿下你的意愿是?” 想到刚刚李砚的举动,姜馥心中有了些底气,“反正也无人知道,我夺又有何不可?” 泰轩点点头,像是明白了,“按照计划,若我没有发送终止的信号,明日城外的军队和城内的军队以及皇宫内的部署就会互相接应,届时李牧也会在他最喜欢的永宁宫里喝上最后一盏热茶。” “等殿下明日入了京,我会安排一队人马护送殿下到后殿亲自斩杀他,名正言顺地坐上那个位子。” 姜馥点头,一切都在紧锣密鼓地暗中进行着。 - 六个时辰后。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