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在乎她的人不断受伤? 那些百姓里,有几个还记得她父亲,记得她这个亡国公主? 姜馥轻轻推了推李砚,想从他怀中移开。她要和他一块面对,而不是他单方面抗压,她只负责安逸。 李砚感知到了她的情绪,强硬按住她扭转过来的后脑,把她更近一步地压向自己的胸膛,她的背后,是尖锐的刀锋直指。 凛冽的气息充斥她的鼻尖,她鼻翼酸涩,挣扎不开,心腔处隐隐作痛。 “把他们都抓起来,一个也不要放过!” 希利王气血上涌,他从没被人这样算计,所有理智都抛于脑后,把自己底牌尽数拿了出来。 场上一下多了许多穿着暗褐色条纹的蒙面人,他们角度刁钻,一招一式都往着人最弱的地方攻击,出手狠辣。 同时,姜馥从袖口掏出了银针,十根玉指笔直,数百根银针捻在指缝。 没有人会知道她的暗器,他们未必会落入下风。 一些人莫名其妙地手脚僵住,接着被李砚砍下头颅,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暗色的血迹喷溅。 整个大殿被血色笼罩。 但更多的蒙面人接连不断地涌出来,像是无穷无尽一般。 无人注意到的角落,希利王眼神发暗,从手中掏出一枚袖珍银器,对着李砚的脖颈。 “小心!” 罗执躺倒在地上,观察得比旁人真切,强忍着痛苦手脚并用地飞扑过来,把李砚往一旁带去。 “哗啦”一声,银器割破李砚的裤子,露出里面纵横交错的疤痕,其中一条暗色痕迹沿着脚裸一直往上延去,显得狰狞又刺眼。 局势得到转变,蒙面人得利,进攻更加猛烈。 姜馥手中的银针不够,睫毛颤动,以身躯挡在李砚面前。 刀锋在她的瞳孔里不断放大,逼近,最后停住。 一截弯刃挑破蒙面人的胸膛,温热的液体喷溅在她的脸上,蒙面人软绵绵地倒下去,露出希利王那张暗沉的脸。 他嘴唇动了动,眸光里飞快地闪过一些令她熟悉的东西,快到抓不住,她还来不及细想,就消失不见。 他目光虚浮着,并未看着她,而是落在她身后。虽然他绷着脸,但姜馥已经感觉不到敌意。 一个答案在她心口跳动,快要破壳而出,骤然被他的微沉的声音打断, “你腿上的疤,怎么来的?” 姜馥偏转过身子,急急地想将摔倒在地的李砚扶起来,却被希利王上前一步,横跨在她与李砚之间,将她牢牢隔开。 希利王慢慢蹲下身子,一道阳光恰到好处地洒在他的脸上,竟给他添了几分慈祥的错觉。 他指尖颤抖地抚上他的腿,还未来得及触碰,就被李砚嫌恶地躲开。 他站起身来,面容上沾染着旁人的鲜血,阴狠的眼神只在姜馥身上短暂地现出柔情,大手一拉,将她拉到身后,冰冷地睨着眼前的希利王。 这种怪异的场景在姜馥心里生出些微妙的感觉。 她站在他身后,视线跟着落在他的腿上,细细打量。 他腿上受过伤,她给他敷药的时候就曾发现,他只是说陈年的伤疤,当时她并未放在心上。 难道是这块疤让希利王停下了攻击? 可是,为什么? 这到底有什么渊源? “你们几个,把程珏从牢里放出来,我亲自去跟程家军赔罪。” 希利王拍了拍袖子,把那枚玉镯从袖口里掏出来,欲放到李砚的掌心里。 李砚瞳孔深深,并不说话,手指握拳。 希利王只好转过头来,将玉镯交付到姜馥的手中,连带着对她也客气了一些,勉强扯出一个算不上笑容的笑容,转身就走。 一腔疑问在姜馥的脑袋中炸开,她伸手抓住他的袖子,“不是说我们是偷的吗?” 希利王的身躯抖了抖,难得地现出一些苍老来, “这个玉镯既然他交付于你,就是你的。” “为什么?” 他不动声色地扯开被她抓住的袖子,声音显得空阔又辽远:“跟他母妃一样,是个痴情种。” “我唯一能告诉你的,就是那份诏书不是给你的,你的父亲没你想得那么完美,他是个注重子嗣的人。” “那灵妃呢?她到底是什么人?” “她死了,一个人。” 他有些疯癫地笑起来,很快带领着军士消失在纷乱的人群中。 巨大的信息量涌涨在姜馥的脑中,混杂交错,有个答案冲到她嘴边,她猛地扭过头,对上李砚的漆黑瞳孔。 里面有什么复杂的东西一闪而过。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