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砚,我的腿好像不能走了。”姜馥咬了咬下嘴唇,面露痛苦道。 她试探性地抬了下自己的腿,腿弯僵直,连弯曲都不能。 “我刚刚抱疼你了?” 李砚一下子慌张起来,眼睛在她的腿上扫来扫去。他后来又去询问过太医,太医说旧伤新伤加一起,要好好养伤,否则会落下残疾。 情急之下,他上手摸了摸姜馥的伤口处,就着脚心轻轻捏了捏,随即又抬头看姜馥的反应。 她哼叫一声,整张脸几乎皱在一起,大眼睛里啪嗒啪嗒掉下许多滴泪来。 半晌,她委委屈屈道:“你弄疼我了。” 听此,李砚手一缩,兰花指紧张地勾起,后退了几步。 姜馥轻扯了下嘴角,眼里流光云转,又道:“你背我去散散步吧。” “好。” 李砚没注意到她的表情,身量高挑的男人点点头,微弓着身子,慢慢地在姜馥面前蹲下来,耳尖微微发红。 香香软软的身子慢慢攀上他的背,细腕将他的脖颈圈住,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耳侧,他的身体有些发麻。 待背上的人稳妥后,他才慢慢地抬起身来,双手托住她的腿弯。 姜馥将脸靠在他的背上,手腕紧了紧,闭上眼睛。 这几日着实让她有些累了,她要好好消化消化,想想下一步的行动。 男人步伐矫健,把她背得很稳,听着他一下又一下有力的心跳,让她莫名地有种踏实的安定感。 接近正午的阳光投射在两人身上,暖烘烘的,在地面形成一个小小的,堆叠在一起的倒影。 姜馥被阳光刺得睁开眼,看着地面上两个叠在一起的灰影,思绪却被拉向小时候。 在四下无人的时候,她的父亲也是这样背着她,小小细细的人被驮在大大宽宽的背上,一步一个脚印向前走去。 往常这个时候,姜馥喜欢揪住父亲的头发,在他的背上假装飞翔。而她的父亲也不恼,任由她抓着,加快速度向前跑。 那个时候,她是全世界最受宠,最幸福的小姑娘。 众嫔妃都羡慕她,记恨她,但她却活得很开心。 这样想着,姜馥手腕动了动,一只手慢慢地从他颈前缩回来,小心翼翼碰上他的头发。 李砚身子僵了僵,感受到她的触摸,但步子也没停,继续绕着大大小小的花园走。 握在掌心的头发软滑,很是服帖地靠着她的手指,任由她的摆弄。 姜馥胆子大了些,顺着这缕头发抚上他的发顶,把更多的黑发抓拢在自己掌心。 李砚的发髻被姜馥弄散开,更多的头发披散下来,落了姜馥满脸。 跟羽毛一样,痒极了。 姜馥抓挠了下自己的脸蛋,不甚在意地把脸前的头发拨开,此时她的掌心已经抓拢了一大把头发。 奇怪的感觉涌入她的内心。 她用力捏了捏手心那个发团,发丝很有弹性,不多时又涨满在她的手心。 头发真多,不如父亲那般好抓。 她把另一只横在他颈前的手也一并抽回来,两只手把发团紧紧包住,直到再没有一丝头发从她的指缝泄出。 她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成果,一边紧紧抓住那团头发,一边把脑袋往前伸。 李砚从容不迫地大步走着,脸上倒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他的耳垂一直处于很涨红的状态。 姜馥的小脸扬起一抹弧度,放下心来,支起上半身,大胆地抓着他的发团做起鸡窝来。 感受到她的摆弄,李砚的步伐慢了下来,脸上浮起一团团的红晕。 “小李子,别慢下来,快点走哇。” 一只白嫩的手不耐烦地捏了捏他的脸,又重新回到他的头顶上。 ? 李砚被这样称呼愣了愣,直到那只小手又狠狠揪了一把他的发团,他才继续走起来。 “大人,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你快点把你的手从大人的头上拿下来!” 杨子正在执勤,本来今日他是要随大人一起去上朝给陛下赔罪的,但大人不知为何又不去了,本就有点担心大人,这会看到姜馥在大人头上指手画脚,那股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怨气又登地冲上脑门。 “你快点从大人身上下来,你个妇人家成天到晚黏着大人,妨碍大人公务,成何体统?”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