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跌落悬崖,那该多害怕,多绝望。更别说你还有勇气找我十三年,从来没怀疑过我可能已经死了。」宣月又伸出手,轻轻抚着夏侯于脸上的疤痕,不再缩手,不再懦弱。 「所以我绝对不会原谅他,他害我差点失去了你。」宣月的眼角渗出了泪水,瞬间隐没在软榻里。 「那若是我伤他呢?」夏侯于轻声喃喃自语道。 「夏侯于,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告诉你,若他要害你,你可以杀了他,我绝不会恨你。」宣月坐起身体斩钉截铁地道,「所以你不必特地来告诉我端木绎有多伤心难过,多懊悔自责。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就像我当初放弃了他,所以他再也不可能属于我了。这是我的胆小带来的报应,」 「但我们还是朋友......」夏侯于无力地说道,心中很惊讶宣月此刻竟如此平静,甚至于无情。 「是,我们是朋友,也仅此而已。儘管我心里不会原谅他伤害了你,但理智上我也清楚,如今有这样的局面他功不可没,如果你要帮他,那你大可以去告诉他你还活着,让他心里能好过一点。」 「你希望我去说吗?」夏侯于平静地注视着宣月的平静,但心中已如擂鼓般,七上八下。 「不管我怎么想,最终你都还是会告诉他的,我知道。」宣月站了起来说道。她走到夏侯于身边,将他拉了起来,走到门边,轻推了他一把,「你要说的话,只有今天了,他们刚离开陈市,让连戈去追还追的上。明天我们就必须啟程了。」 夏侯于还来不及反应,大门已经在他眼前被紧紧合上。他盯着门看了许久,几次想伸手敲门,但最后还是放下了手,轻叹了口气,离开了宣月的房门口。而门内的宣月则是背靠在门上,愣愣地看着地上虚空的地方。 在她心里,究竟是端木绎比较重要,还是夏侯于比较重要? 夏侯于披着外衣缓缓走近房中,陆孟喆正躺在床上,他转头看了他一眼,「还是没结果?」 。 夏侯于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结果是有了,但为什么我开心不起来?」 陆孟喆轻叹了口气,坐起身来,他走到房中的日晷边看了一会后走到披风后,「你伤口还痛吗?」 夏侯于一愣,不明所以地回答道,「早就不痛了,已经结痂了。」 「那长途跋涉、快马加鞭已经没问题了吧?」陆孟喆的声音自屏风后传来,夏侯于喝了口茶水,看着屏风后印出的人影,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颊微微地泛红了起来。他轻咳了一声,「可以。」 话音落下不久,陆孟喆便一身外出的简单装束,走了出来。 夏侯于愣愣地看着他,却听见陆孟喆说道,「还愣着干嘛?赶快去换衣服啊。」 夏侯于拿着杯子的手一顿,傻傻地看着陆孟喆问道,「去哪?」 陆孟喆推了推眼镜,翻了个白眼说道,「当然是去找端木绎了,你不是一直想跟他坦白吗?」 「现在?」 陆孟喆伸手拿下夏侯于手中的杯子,抬脚轻踹了他一下,「快去换衣服,陆生他们三个已经等很久了。」 夏侯于沉默了许久,突然大笑出声,他何德何能,拥有这样的朋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