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快地流逝,明天,就是端木绎和宣若大婚的日子,宣若虽然是二房生的孩子,头上也没有郡主的头衔,但毕竟婚礼还是事关宣王府的脸面,所以彩礼、嫁妆等都比寻常家的女儿丰厚许多。也为了不让皇帝起疑两家联姻的真正目的,宣叶更是打破惯例,亲赐了只有正房孩子才有资格拥有的传家玉珮。 这一点倒是让宣正很吃惊,却也觉得面上有光。多少年了,自己这一房一直不受宠,这场婚礼让他们二房在亲朋好友中赚足了面子。更别说,这场联姻虽然名义上只是跟雍朝第三大王府的姻亲,但实际上,却是与一国太子成婚,等到风头过去,宣若便能跟着端木绎回到离国,等端木绎登上离国皇帝的宝座,宣若可就是皇后,而自己,也是一国国丈。 这笔交易,怎么想怎么划算。 就在宣正为着隔天的婚礼兴奋的辗转难眠时,那日一席黑衣的男子,又出现在他的床边。 「请世子再与小的走一趟。」在黑衣人未出口之前,宣正一见到黑衣人,脸色便发青。他仍然对那日黑衣人的粗暴行径耿耿于怀,深怕对方再用那样的方式带走自己。却没想到,今日这人却是如此客气。 有了这句话,宣正也不再害怕,做足架势地拍了拍自己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层,站在床边道,「慢着,让本世子梳洗一番再与你一同前往。」宣正边说,边往屏风后走去,毕竟自己穿着就寝时的内衫,这么去见鐘仁,确实不合礼数。 但还没等宣正摸到屏风,却觉得肩膀一痛,还没反应过来,劈头便是一脏臭的麻袋,眼前再次漆黑一片。 「你放开我!我可是雍朝世子,未来离国的国丈!你敢这么对待我!」宣正拼命挣扎着,嘴里大喊着,心中的怒气更是盖过了那黑暗来临的瞬间时的恐惧感。 「世子儘管叫,奴才不怕被宣王府的人发现深夜与宣家三少来往密切,就不知世子怕不怕?」黑衣人脚步未停,冷冷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却有效地令宣正闭上了嘴。 不知道过了多久,宣正第三次来到这个偏僻的宅邸、昏暗的大堂。 在感觉到自己被重重地丢在地上后,宣正大气都不敢出,先前的蛮横劲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因为他知道,坐在自己面前的,是比黑衣人更加恐怖千倍、万倍的人,他能感觉到那人冰冷的视线几乎能穿透这层薄薄的麻袋,刺得他全身哆嗦,止不住地冒着冷汗。 麻布被毫不怜惜地掀起,突如其来的光线让宣正瞇着眼,适应着,过了半响,他才看清座上的人。一看清楚,他连忙改坐为跪地向着鐘仁行礼。 直到鐘仁毫无温度地声音响起,宣正才敢抬起头,他听见鐘仁说道,「明日我们两家就要结为亲家,今后可就是一家人了。」 「是是是!多谢陛下抬爱,今后我宣正一家,为您马首是瞻,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宣正听罢连忙低头说道。 鐘仁笑了笑,眼里却并无笑意,「说得朕都感动了,不过,你不是雍朝人吗?这么快就想做我们离国的鬼了?」 宣正心中一阵激灵,面上更是惊慌,「不不不,小人虽是雍朝人,但陛下对奴才有知遇之恩,如今太子又与朕的女儿成亲,这更是亲上加亲,奴才当然要对陛下尽忠职守。」 「是吗?」 「小人绝无半句虚言,请陛下明察。」宣正双手着地,对着鐘仁猛地磕头。 鐘仁满脸厌恶,摆了摆手,「起来吧!身为太子妃的父亲,这么不识大体,真是丢我们离国的脸。」 「是小人不是,今后奴才会改进,会改进。」宣正抬起身体,低下头恭敬地说道。 鐘仁摆了摆手,看向黑衣人,下巴一抬,黑衣人便粗暴地将宣正拉起,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宣正穿着一身单薄的里衣,因为刚才的惊吓而吓出的冷汗,经夜晚的寒风吹拂,他生生地打了一个激灵,全身都冰冷了起来。宣正搓了搓手,毕恭毕敬地低头问道,「不知陛下今夜传唤小人,有何吩咐?」 「也不是什么大事,明日宇儿就要和宣若成婚,朕想我们两方也该见见面,叙叙旧。」鐘仁端起手边的茶盏,用杯盖拂了拂水面上沉浮着的茶叶说道。 「是啊,小的到如今想起,仍然觉得如同梦中那般。」宣正一脸的喜不自胜,似乎能看到不远的将来自己站在离国朝堂叱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