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尽岁月的沉渣,如泥沙般翻滚, 忍不住想要触碰,让自己感觉到疼。 有多少灰烬,就有多少馀温, 要你打开心胸,将它贴得更紧。 (下之一) 似乎是才发过去,电话铃就响起来了。 难道他回家啥也不干就守着手机吗? 一护错愕地接通,就听见了成年后白哉那低沉醇厚,因为贴近话筒,而愈发像是耳语的声音,摩挲着耳膜让他耳朵都烫了,「一护,我很高兴。」 「我也……白哉……」在深夜,在黑暗中,在独处下,似乎都能让人更坦诚地面对,真实的心声就那么直白吐露,「我很想你,一直都想。」 「怎么想?」 迫切的追问,就像当初那个反覆确认着自己对他的心意的少年,那时候的白哉,直接,坦率,赤诚,真的是非常可爱,现在虽然长大了,但是一护从这一句话就窥出来了,白哉的成熟,是裹上了一层成年人的面具,但他的内心,还保存着曾经的赤诚。 所以还在爱,所以还会勇敢地对当年伤害过他的人主动说出「我很想你」,如果是一护自己,是绝对没办法在白哉不曾有所表示的时候主动做这种他认为会「自取其辱」的告白的。 白哉,真的很坚强,很勇敢,很耀眼。 所以,我也不能再像从前那样,用各种理由说服自己,用现实来击败内心的声音。 大多数人都这样又怎么样?用世俗的观念来看一点也不合适又怎么样? 我就是想要白哉! 「你离开的那天,我其实去了。」 「去了?」 「嗯,那天下了很大的雨,路上车堵,我到的时候你已经快要过安检了,你的家人都在身边,我……躲在柱子后面看着,没有过去。」 「傻瓜,那是管家和助理。」 白哉叹了口气,「我本来是打算在大学毕业后再留学的,我想跟你一起上东大,但是……父亲身体一直不好,那年遇到了一次袭击,可说是雪上加霜,医生说支撑不了多久了,我必须儘快接过担子,就……」 「是这样……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那时候白哉一定很艰难吧,父亲的身体,不得不担负的责任,还有……必须与恋人分离的未来…… 「不能说,父亲的身体情况是秘密,商业对手虎视眈眈的,你心无城府,若是知道了很难不露出点什么,他们万一把你牵扯进来怎么办?」 「对不起,白哉,我不知道你需要承担那么多,我一味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 「不用歉疚,一护,我违背了诺言是事实,只是,我爱你,却没有能力保护你,才不得不拋下你。回来之后,我这几年也没有去找你,因为忙着整顿家业,应付对手,同样不适合把你卷进来,直到半年前才算是告一段落,我就……调查了你,听说你在相亲,我很嫉妒,也很生气……」 「在遇见你之前,我已经跟老爸说了不相亲了,我见了好些个人,但发现谁都不行,我还是只喜欢白哉。」 「那还在酒吧见到我就要跑……」 「对不起啦!」 青年声音软软地道歉,就像少年时代,他虽然是对决时宛如小豹子般兇狠,但相处的时候,脸红彆扭就非常可爱,白哉那时候总喜欢逗他,还故意欺负他,他偶尔也会用这样的语气撒娇,就像一隻收了爪子的猫,皮毛软滑眼眸亲近。 唇角不由泛上了笑意,「一护真会撒娇。」 「谁、谁撒娇了啊,当年明明是白哉,总喜欢趴人肩膀上耍赖撒娇的。」 一护炸了毛地反驳。 「因为一护很心软啊,只要多磨磨你就什么都答应我了。」 「那时候白哉就很狡猾,现在在商场歷练过之后,恐怕是八百个心眼了吧?」 感叹的声音让白哉忍不住低笑了出声,「啊,是啊,一护怕吗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