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已经错过了,伤害就实实在在存在,就……无法跨越。 老爸是过来人,他的确没有看错。 忘不了喜欢的人,却再也无法承受哪怕跟他见上一面。 一护放下酒杯,转身就要走出这间酒吧。 「一护。」 记忆中白哉的声音清越而昂扬,儘是少年的意气风发,而这个身音却低沉浑厚,即便非常好听,但无论是音质还是发音方式都已改变了太多,相差了太多,一护却轻易辨认了出来。 他脚步没停,反而加快了。 不想见。 不需要见。 见面了能说什么呢? 再续前缘不可能,那就什么都不要说。 如果白哉是来告诉他,他要结婚了什么的,那简直…… 一护没能继续想下去,他的肩被扣住了,非常用力,用力挣扎了下没能挣开,他终于回过头来怒瞪,「放手。」 这时已经到了酒吧门口。 后面是露琪亚错愕的视线,前面是要进来的顾客惊诧的眼光。 一护没法了,「别堵在这里说。」 「找个座位吧。」 对方收回了手,一护也回转了脚步,两人一前一后回了酒吧,一个跟妹妹交代了几句,一个径直走向了最偏僻的座位。 不多时,人过来了。 一护抬头看着他靠近。 谁上酒吧还穿着西装啊!装模作样! 但不得不承认,面前这个男人是极为适合正装的。 宽肩窄腰长腿,身材被挺括的西装勾勒出好看至极的线条,半长的黑发下,他的面孔不是少年时那清丽夺目的催纯粹美貌,眉目修狭而添了锋利,五官虽然过分雋丽却被强而沉凝的气势压着,给人第一印象就是那份强大洗鍊的气势,第二眼才会注意到他极其优越的容貌。 衬衫领口扣到最上面的扣子,银灰色西装笔挺,同色系蓝条纹的领带上夹着一个烟灰色的领带夹,领带夹上镶嵌着一颗小小的橘色宝石。 优雅,禁慾,洗鍊,沉稳。 八年了,他从一个少年,长成一个男人了。 面上没有什么表情,显得深沉难测的前男友在一护身边坐了下来。 这是酒吧的卡座,中央有几案摆放酒和点心,要是对坐就会隔得有些远,因此白哉选择坐在一护身边是合理的,但是一护浑身却紧绷了起来,那身边陷下去的动静让他好像要往对方身边滑,那优雅冷淡的古龙水的香气窜入鼻息,那明明不可能却奇异感觉到的身侧身体散发出的源源不断的热力蒸烤着他,让他额头和手心不期然渗出了薄汗来…… 存在感实在是过于强了。 「好久不见。」 点的酒送了上来,一杯是特拉其日出,一杯是青柠果恋,是在暗示什么吗?一起看过的日出,一起经歷过的青涩恋爱? 一护想东想西,又燥热得有点难受,就端起那杯特拉其日出喝了一口,很好喝,但是酒毕竟是酒,喝了并不解渴也不解热,他浑身更热了。 「为什么拉住我?」 露琪亚在他们原来的卡座上探头探脑,看见一护看过去就往下一缩,想也知道一旦移开视线又会冒出头来。 一护连好久不见都不想回了,视线凝在杯中折射着各色灯光的酒液上,直接问道。 「不想见我?」 「没什么好见的。」 「一护你,一点没变。」 低沉磁性的声音里竟是惊诧。 「怎么可能没变。」 变了很多啊,明明。 「还是跟以前一样,直白又可爱,什么都写在脸上。」 「什、什么?」 一护侧过头,第一次,跟对方对视。 黑色的,深邃宛如不见底的深潭的眼眸漾开了点点萤火,那是笑意,温和而明亮地在暗夜里闪烁,俊美逼人的男人的面容儘管没有笑着,却是温和的,甚至可说是……温柔的,被他这样看着,一护脸上竟然没出息地烧了起来,「说什么鬼话!」 低沉的叹息声,宛若呢喃的话语却雷霆般在一护耳边震响,「抱歉,当初分离的时候那么的……伤害了你,但我一直一直,都很想你。」 「我没有想分手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