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外,其馀几乎都掛上了掛轴,大多是字,偶尔可见一两幅画,大多是景緻而不见人物肖像;薰最后望向搁在他身边的三味线,望着那拨子与琴弦,很难想样光凭三根琴弦就能够发出如此美妙的声响。 过来时的路上以及方才等待时,薰已经知道为何千代会知道冈场所那些女子的遭遇,原来与这位秀树老师学唱的,多是游廓里的风尘女子;不想起都没注意到,方才来学琴的女子八成也是那里的人吧?厢房里还留着胭脂、发油的淡淡香味。 「对了!秀树老师,您什么时候养了一隻鸟?那是什么鸟啊?」千代突然提及方才那隻漂亮的鸟儿,拉回薰的注意力。 「牠不是我养的,应该说是碰巧捡到的。」打从见面后,秀树脸上始终掛着温和的笑;他的视线瞟向薰,带着些许揶揄,就这么一眼,顿时让薰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确实,受过良好教养的姑娘不会这样随意窥看别人家的摆设。「那是八色鸟,小姐有兴趣吗?」 「有!那隻鸟好漂亮!」 「想再看看吗?」千代点点头,秀树立刻差遣吹雪把鸟儿给带过来;薰被吹雪立即拉门回应给吓着,莫不是从方才开始就一直待在门外随时等候差遣? 「话说回来,小姐,何不谈谈这位薰姑娘的事?」 「哦!小薰啊!」千代亲暱的挽起她的手,她不得已,只得微微偎向千代;薰因而闻到縈绕在那件友禪和服上头的薰香味。「老师您大概想不到,小薰她不仅是自身番里的队员,之前南町的画匠遇害,兇手还是她找到的!」 秀树「喔」的一声,笑意的眼里立刻掺杂了几许敬佩。「那件事情我有听说……吹雪也是那位大爷的读者;真是可惜,这么优秀的画师,居然是因为感情纠纷而白白送了性命……」他感叹似的闭了闭眼。千代「咦」了一声,薰知道她的疑惑从何而来,立刻轻扯了友禪衣袖,对千代微摇了摇头。 吹雪很快就折了回来,她提着鸟笼,将之递给秀树;薰于是瞧见那隐藏在衣袖底下,纤瘦得有如枯槁的手,不禁令人好奇这位吹雪大娘究竟今年贵庚? 笼子里的八色鸟梳理着翅膀上的羽毛,看起来颇为自在;千代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盯着那隻鸟,薰于是也微微往前倾,想看清牠。 吹雪不知何时退离厢房,秀树打开鸟笼,伸出手来,那八色鸟竟很亲近人的跳上他的手背! 「老师您怎么做到的?」千代忍不住鼓起掌来。 「牠先前肯定给人养过,不然不会这样亲近人。」秀树所做的判断合理而且平常,牠就这样静静立在他手背,即便他的手移出鸟笼也不飞离;从喉间发出「乎溜——乎溜——」的四声鸣叫,足见牠非常间适放松。 「好漂亮!」千代俯低身子,乌黑的长发垂到榻榻米上,薰于是能见到美人的后颈,白皙滑嫩的肌肤叫人心生羡慕。「我可以碰牠吗?」 「可以啊,不过要小心牠的断趾……」秀树让手上的八色鸟靠近千代,而当千代张开手时,不料牠一改先前温和的态度,对着千代张开双翅猛烈的啼了一声,那声音又急又尖,令原本想接近牠的千代吓得退回坐垫上。 「牠怎么啦?讨厌我吗?」千代整张脸都刷白了。 「牠之前不曾这样叫过的。」秀树也很惊讶,紧接着牠又对千代发出了重复的叫声;秀树只能嘴上说着道歉,连忙让牠回到笼子里。 薰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一切,直到秀树将牠放回笼子里才收回视线;千代不着痕跡的轻扯着她的衣袖,她迎向千代,眨了眨眼,示意待会儿再说。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