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想要忘记过去,放下过去。 但是命运从来不会轻易地放过任何一个人。 窗外山樱树上小鸟开会,嘰嘰喳喳叫得人脑仁儿疼。 屋子里很安静,呼吸声都听不见。三颗头凑在一起,中间的桌子上放着一根掰折了的验孕棒。在眾目睽睽之下,硬挺着革命的胸膛,不畏严刑拷打依旧坚持着自己的判断。 娓娓安冷笑一声,坐在地上开始从口袋里往外摸烟。黄毛伸手把她嘴里的烟拍掉,「别污染下一代。」 我看着那两条清晰的不能再清晰的蓝线,还是有点儿懵。 「会不会验孕棒过期了?」我紧紧地攥着黄毛的手,仰头看着她。 她面色为难,还没想出怎么安慰我这个不愿面对事实的孩子,娓娓安就开口了:「你过期了它也不会过期。你信不过我就自己买一根去。」 「她不是信不过你,她就是不相信自己能怀孕。」黄毛替我解释。 娓娓安冷笑一声:「她当自己天生是块儿盐碱地啊,播了种长不出苗来?小丫头片子,都当自己不能怀孕,萝卜烂地里都是活该。」 黄毛冲娓娓安使眼色,娓娓安假装看不见,凑过来贴着我的脸问:「你自己知道孩子她爸是谁么?」 「娓娓安,你有完没完啊。」黄毛怒了。 「人家正主都没说什么呢,你叫嚷什么啊?」娓娓安瞪着俩隻狐貍眼,昨夜画的大烟燻晚上看还挺嫵媚的,现在这么近距离让我欣赏,实话说,有点儿噁心。 黄毛过来拉她,她硬着脖子不走,回头质问我:「谁的啊?三儿的?还是程一的?不会是对面那日本鬼子的吧?看你长得挺纯的,真没想到骨子里也是一骚货。要不要我带你出去遛遛,找个干爹,省了你一天到晚出去勾搭人。」 「够了!」黄毛一把将娓娓安推出去,后者撞在壁橱门上,咣噹一声。娓娓安也不是省油的灯,跳起来冲着黄毛就是一通猫抓。 娓娓安的话弄得我一脑门子雾水,还没想明白这俩怎么就打起来了。 事情因我而起,不能坐视不管,我上去拉架,「你俩打什么啊打,有话好好说,yume……啊……」 「龙珠,你没事儿吧。」黄毛蹲下身扯着我上下左右地检查。我摆摆手,拉着她的手站起来,「没事。我说,你们俩打什么?有误会说清楚就好。」 「你确定没事儿?别把孩子蹾掉了。」 「蹾掉了不就塌实了。」娓娓安拨弄着打散的头发,还是怪腔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