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不让我随便动,我就坐在自己的行李箱上发呆,不知道干什么好。 房间比我想象的大,十来平米,除了一个小桌子,一把电脑椅,一个旧五斗橱,就只有一张床。准确地说,只有一张双人床垫,直接放在地上。 壁橱门开着,里面基本全是连帽衫,一沓子牛仔裤,一筐球鞋。角落摞着几个绿色的塑料箱子。没什么杂物,还挺整洁,不像单身男生的住处。不过龙翔的屋子也是很干凈,他也是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洗澡,或许他们都是属于有洁癖的男孩子吧。 这样的一点点对比,莫名让我对黄毛的感觉亲切了那么些些。 「嘶,冻死我了。」黄毛裹着个厚厚的淡蓝色浴袍,小声嘟囔着走进来。他洗得还真快。 「你也不用洗了,没热水了。」他把换下来的衣服丢进一个白色塑料筐。 我不好意思看他,低头盯着他脚下那片地毯,「我……我睡哪里?」 「地毯。」黄毛一点儿犹豫都无,「我不习惯和别人同睡一张床。」 「噢。」也行,地上有地毯,屋里有暖气,比睡街头的长椅好多了。而且,不睡一张床,比起让我和他睡一张床听起来安全些。 只是听起来安全。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他如果真要对我如何如何,相当方便。 我安慰自己,好在他块头比我大不了多少,也许力量差别没有那么悬殊,逼急了猪也会咬人滴。 灯灭了,屋子里只有百叶窗帘透进来一点点路灯的光线。偶尔有门前高速路上疾驶而过的车声,陪伴着我的呼吸心跳。 异国他乡的第一夜,我睡不着,不仅仅因为时差。 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和一个陌生的男人躺在同一片天花板下,我还是会担心,害怕。 而且地板很硬,硌得我浑身疼。那所谓的地毯,几十年来被人踩来踩去塌成薄薄一片,垫了一层被子也没有改善多少。我甚至能感觉到被子里的棉花打结的地方。 我还真当自己是豌豆公主啊,不就是过了半年好日子么,和外公外婆住的时候,不是也睡过硬炕,睡过木板床么。 我翻个身,想要躲过硌着我的地方,可是翻过去也并没有更好过,就又翻过来。 「你烙饼啊,翻过来翻过去的,还让不让人睡了?」黄毛受不了了。 「对不起。」我的身体僵在那里,不敢动了。 僵直的躺了一会儿,身子麻了,也就不觉得硌得慌了。可是我发现自己开始发冷打寒颤。地板下面就是车库,外面冰冷的空气一股股透过地板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