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雷耀扬才努力遏制住自己还想出手的怒火,将男人大力推至一旁撞到墙上,然后脱下西装外套,轻轻披在齐诗允身上,紧紧揽着她离开。 被奔雷虎怒火威势吓到的程啸坤,瘫软的靠蹲在墙边捂嘴愣神,可惜他没有看见,那女人在低头时嘴角暗自扬起的、一抹转瞬即逝的笑意。 黑色林肯平稳驶向Bela?Vista?Hotel方向,两人坐在后座,雷耀扬借助车内灯光,细心观察她手臂上的印记,想来是被程啸坤那仆街掐得太用力,还是留有了些许淤痕。 “我没事了…” 齐诗允收回手,轻拭掉眼尾的些许泪痕,眉心微微拧在一起,看起来颇有种受了委屈想要撒娇的意味,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她庆幸自己刚才说话小声,没有被这男人发现破绽。 两人乘车回到酒店的路上,雷耀扬都只是牵着她的手,并没有多说什么,虽然程啸坤的言行令他异常恼火,但他却破天荒的得到了她的依赖,心中积压的郁气稍微消散了些许。 回想起之前在赌桌上,程啸坤赢了他故意放水的一局,说是要去找被他气走的那个女人,便离开了包厢。 因为已经过去一小段时间,齐诗允依旧没有回来,雷耀扬看了看腕表,已经过了和她约定好的一个钟头,他心里莫名不安起来,跟桌前几人告别后也走出房门。 谁知他刚走到公共洗手间附近的走廊处,就依稀听见了程啸坤不干不净的言语,继而发生了后面那一幕。 今晚他本就不爽程啸坤的言行,赌桌上放水也是看他年纪小懒得计较,只是现在这衰仔直接背着他对齐诗允无礼,言语上对他更是毫无半分敬意,再加上程泰之前找他问话的态度和不让他介入铜锣湾的意图…种种情绪堆埋在一起,他也不想再和这两父子过多客气。 浴室里雾气不断蒸腾,齐诗允努力想要清洗掉程啸坤的痕迹,搓揉得周身皮肤都开始发红。 被那恶心男人触碰过的地方,就像是鞭笞在心上的一道道伤口…程啸坤穿金戴银骄奢淫逸,程泰坐拥过万门生受人敬重,而她和母亲隐于市井,还要牺牲自己的肉体,用来达到复仇的目的。 花洒里的水冲洗掉了她眼眶不断滚落的泪,暗自闷声哭了许久,直到雷耀扬有些担心的敲门问询,她才裹着浴袍走出浴室。 躺上床后,男人依然是从背后拥着她,彼此肌肤紧贴,但期间雷耀扬并没有更多出格的行为,只是和她盖着被子,纯聊天。 赌场发生的那件事雷耀扬只字未提,她也洞悉到这男人在有意避开这个话题。 目前知道他和程泰的关系就已经足够,后续的计划也开始随机应变的慢慢在心中谋算起来,她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当时你是怎么算出来…你能拿到Black?Jack的?” 齐诗允想要转换烦闷心情,对刚才的赌局她也非常好奇,而且不得不在心底承认,当时雷耀扬在赌桌上十拿九稳的样子,确实有种与众不同的独特魅力。 “因为我背熟过廿一点概率矩阵。” “二十多年前,麻省理工学院的爱德华教授针对这个游戏做过实验,他的团队发明了一种叫高低法的记牌方式,可以把玩家的胜率提高至49%,之前我在算流水数时,用的就是这种方法。” “想赢就要变换赌注,在有利时赌大一点,不利时就赌小一点。” 雷耀扬微闭着眼,闻着齐诗允后脑淡淡的栀子发香,跟她详细解释叁个矩阵的规律诀窍,把她听得云里雾里,点点困意也渐渐攀上眼皮。 直到齐诗允不再应声,呼吸也变得规律,雷耀扬才发觉自己刚刚说了一堆,根本就是在帮她催眠。 男人微微叹了口气,几个钟头前在赌场她还惶然无措的像只受惊小鹿,但现在看见她在自己怀里睡得安心,今晚也不再另作他想。 雷耀扬搂紧怀里的齐诗允,情绪也逐渐变得平静,遥想上一次为了女人失控,还是在九年前。 他本以为自己不会再会对任何人心动。 低头轻轻吻了吻她柔软温热的耳垂,突然让他想起茨维塔耶娃的一首情诗: 「我就这样朝夕与你相处」 「在你心里起床」 「在你心里入睡」 这样的未来,让他突然憧憬起来。 而在这未来中,不能没有她。 —————————————————— 感谢观赏齐记者茶艺展示。 海镜:澳门的别称 发姣:卖弄风骚、发情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