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战中,甚至连最新的米迦勒都不是对手。 不过,可能还是因为……像彦凉那样强大的敌人,再也没有遇见过了。他想着,虽然是九死一生的惨痛经历,但那种被逼到超越极限,从而和米迦勒产生高度融合的瞬间,真是一生难忘的美妙体验。 迎面而来的敌机喷出一串繁密的火花,齐洛立刻集中注意力将机体侧倾,在空中划出几段不规则的弧线后,猛地转到他的斜后方开火,一分多钟的挣扎后,敌机拖着浓烟栽了下去。 “第三架……”他默念着。还早呢,每一次战斗他都是击落敌机数的前三名,奖章拿到手累。之所以不是永远第一,是为了给队伍里的后辈更多立功机会。短短三年功夫,齐洛就打破了上一任队长五年累积的歼敌记录,战地记者为了拍一张他的照片,不惜跑最远的路来到风壑基地天天蹲守。 转眼之间他们已经飞临萨马基上空,轰炸机开始倾斜成吨的烈性炸药,地面上陆续开满了金黄色的花海,升腾而起的烟柱比云层还浓厚,使得能见度大幅下降。就在这时齐洛发现了什么不对劲。 是自己的错觉吗?雪风的战斗力好像变强了。天空中的对持被打破了平衡,盟军的战斗机在很短的时间内接二连三地坠毁。 他沉住气,脱离缠斗在一起的乱局,拔高机体飞快地盘旋了一圈。 他否定了自己的判断,脑海中的疑虑像若即若离的迷雾,让他无法安心地思考。敌机的数量没有增加,机动速度、武器的种类和强度都没有质的改变。 没等他有个头绪,雷达忽然传来几阵尖鸣,他倏地一惊,一枚“蛇鳞”热感应导弹从他左后方斜穿而出,拖着一尾长虹从背后命中了一架来不及规避的友机。 “什么?”齐洛睁大眼睛,目睹着近在咫尺的明黄色爆炸,像一个辐射火舌的异空间急速膨胀又萎缩。惊骇过后,他很快发觉了心底那无名恐惧的来处。 从那导弹发射的轨迹看……敌机就在自己身后不远,但是他所驾驶的针叶背后没有任何飞机的影子,就连雷达上也是空白,而从所有显示出的雪风现在的机位来看,没有一架能够以刚才的角度命中他的队友。 不是雪风?他的心脏忽然加快了速度,咚咚地撞击着胸膛,那到底……? 这种似曾相识的危机感让齐洛紧握操纵杆的手心出了一层薄汗,眼看着战斗进入白热化,更多的敌机正前来阻挠轰炸的进行,他想也没想便扭动操纵杆,机体在果断的力道下侧坠着切进平流层。 在身体随着驾驶舱舱猛地倾斜,一半视线被完全遮挡住的瞬间,云层中冷不丁窜过一个幽灵般的影子,那恶作剧般的一抹暗色消失得如此之快以至于齐洛的视神经来不及捕捉更多信息,但是他还是看见了,那连形状都辩不出的物体上一个黑白分明的符号。 “l”。 3 “……小洛,你还有空关注战事新闻吗?前几天陆军的三个师在要塞维雅诺取得一场大捷,总算报了六年前的一箭之仇。军部为我记了二等功,当然,把一等荣誉留给那些冲锋陷阵的士兵们吧,虽然有效的情报在这场战役中起了决定作用。敌军的主力部队的部署情况早就被摸清了,岳关上将大胆起用几批空降兵落到敌人的腹地,从后面包抄,悖都那个倒霉的指挥官还以为是后方派上来的支援,朝我们的战士大发信号呢,真是笑死我了。” 看到最后几个字时齐洛也不由地弯起嘴角。维雅诺大捷怎么可能还有人不知道呢?它打响了盟军实现大规模反击的重重一炮,被预计会成为整个战争的转折点也不为过,毕竟帝国在最近几个月以来节节败退是有目共睹的,悖都的统治层有意求和的传言也早就满天飞。 “……当然,我可不想在你这台立功机器跟前炫耀。我想跟你发发牢骚。昨天我从学校赶回家里的途中,无意看到几条挂在路边的横幅,上面写着什么“我们不要独裁”“交出政权”或者“无能的领袖才是长年战火的根源”之类的标语,皇家的族徽也被人用红色油漆打上了把大叉。父亲告诉我完全不用在意,因为即使是口碑最好的祖父执政时期,也存在反抗他的地下组织呢。” “或许他说得没错,可这真够让人难过的,这三年我连学业都快荒废了,不知道无偿地帮情报所熬了多少通宵,每次都累得精神萎靡。难道王子的身份不应该是穿着帅气的礼服,每天在上层社交圈游走,手里端着盛满红酒的水晶高脚杯,偶尔向面前的名门淑女们暗送秋波的吗?” “好了,我已经看见你咧嘴露出虎牙了,别从头到尾都在笑,会被人当做白痴的。”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