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强行插到面前的卡索整个挡住了视线。 “够了,我知道你想干什么。”面对这样厚颜无耻的人,卡索不想再客气下去,一把推开了他一米多远,生气地低声训斥到,“半夜三更你就是再饥渴难耐,拜托也挑挑对象行不行?他是皇族,不是可以让你为所欲为的平民,你想把悖都军的脸都丢尽吗?!” “就这样回去,我就当什么事都没有,还是说,你想让我报告长官你恶意抗命的行径?” 莱奥恼羞成怒地瞪大了眼睛,被误会的憋屈和对对方长久堆积的不满让矛盾升至顶端,瞬间模糊掉了他的本来意图,他冲上前去一把提住这个男人的衣领,磨着牙一字一句地说,“好……你行啊你!我就是再怎么混帐也比不上你,背着大家偷偷摸摸地爽,裤子都还没穿好,就来冠冕堂皇地教训我!” “随你怎么说!”卡索一把扯下他的手,狠狠甩开,也算撕破了最后一点情面,“现在有纪律在身我不跟你计较,等任务结束以后,我随时奉陪。” 悖都士兵中约定俗成的规矩,矛盾如果上升到了必须以武力解决的份上,也就没有必要再浪费口舌了,堂堂正正决斗即可。但莱奥并不喜欢主动挑起和卡索之间一对一的局面,因为习惯有刀在手的人在这种以纯肉搏战为规则的较量中完全占不到便宜,何况对方还得到费尔长久的倚重,光这一点就足以占尽上风,这也就是为什么在每次真正卯起来之后选择退让的总是他。 莱奥咬了咬呀,一口痰吐在对方脚边,终于在这强势的通牒之下移开了如同在地上生根般沉重的脚,表情扭曲地回到了自己的帐篷前,用力掀开帘子钻了进去,这时的耻辱让他像要被体内熊熊的火焰吞噬掉。 “总有一天杀了你!”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用力咬着拇指上光秃秃的指甲,将手中的匕首猛地插进泥土,发出气急败坏的声音。 扣人心弦的争执结束之后,帘子外的脚步声逐渐移向远处,躲在帐篷里的两个人不由地同时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从不信教的隆非也忍不住从心底感谢了真神赐予的幸运,他立刻放开了怀中的少年,分秒必争地开始继续着松绑的工作。 “谢谢。” 齐洛盯着正走向他的男人,简短的两字竟然有一点出自真心的意味了。 “别口不对心了。”强硬地打发掉莱奥后,卡索似乎因为心情变坏而显露出疲倦的神情,利索地在就近的一块湿滑的青石上坐了下来,“你最好睡一会儿,明天若是没力气带好路,队长可是会让你吃子弹的。” 齐洛沉默了,他隐约意识到自己是在利用对方难得的正义感,但是,在战争中对敌人心慈手软就活该吃亏,这是常识,现在可还不是为这种行为内疚的时候,当然也不是能够安心睡觉的时候。 “你……”于是他缓慢地出声,尽量让交谈开启的不那么别扭,“你为什么要帮助侵略军?” 卡索愣了下,随后敷衍地丢出一句,“为自己的祖国打仗有什么奇怪吗?” “我仅仅学了一年的悖都语,”齐洛轻松地拆穿了他,“都能听出你的口音和他们相差很多。” 卡索若有所思地盯着他,忽然从牙缝里吐出似乎带笑的气息,“那你又是为什么当了盟军的飞行员呢,年轻人?” 这次轮到齐洛语塞了,他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姐姐的样子,以及自己临走前的信誓旦旦的承诺,是什么东西支撑着他投入这样荒诞的自相残杀运动中的,他没有一刻忘记。 卡索微微吐了口气,把视线从他脸上移开,似乎也在想着什么的样子,“你是因为什么原因参战,我也就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在这里。” 战争不是一个渺小的个体能够左右的,每个人怀揣着不同的私心,以生命——自己的生命以及他人的生命来献祭。刚刚步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