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色的收紧绕在她前面的小臂,“明天去整理一下证件,先办理个通行证,我带你去香城入籍。” “为什么我要入香城籍?”林惊墨一愣,扭头跟他说话,才发现他的脸不知什么时候靠了过来,凌厉的五官徒然就在眼前的侵略性,她心跳快了两下,要从沙发上起来,程耀司也不勉强,由着她几步蹿到对面。 她跑得再远又怎样,总远不过生死。 一想到这个,程耀司的便感觉肆无忌惮。 “为了结婚,但你作为艺人经常出国,香城籍其实对你更方便。”重点其实是前面一句,但程耀司有本事说得好像完全是为了林惊墨好。 进到这个屋子,几句话有一半都是在谈结婚,林惊墨的一点侥幸心里破灭,她刚要说话,包包里的手机响了。 拿起一看,周砚征。 他出来了。 程耀司从她表情上揣测出是谁,习惯性翘起二郎腿,道:“我可以回避。” 林惊墨没搭理他,她一转身,带着手机找到卫生间,接通之前,她长长吁出一口气,穿不透胸口的闷堵,对面先出声:“淼淼,抱歉我临时有点事……” “我知道你去哪了。”林惊墨打断他,刚才的深呼吸没用,她声音里还是带着飘忽的哽意,对面呼吸一下粗重,她颤抖着唇,指甲扣进皮肉里用痛感保持稳定:“周砚征,接下来听我说……我知道你的想法,所以我想你应该也会理解我,就算你不能,我也没办法了。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录过的那个语音——人类真奇怪,他们擅长在城市开发各种直角,但却用最绕弯的方式来对待彼此。对不起,跟你在一起的时间里,我有很多事其实瞒着你,不够坦诚,你说你不是好人,我也一样,但连这一句我也不敢告诉你。” “我很自私,也很庸俗,满脑子算计,除了长相其实一无是处,从前在你面前的我只是一个完美的壳,大概就是我想象中很好的自己。我跟你说这些,不是为了要减轻你愧疚或者减轻我愧疚什么的,我说的完完全全是我内心所想。我一点不好,对不起,现在才让你知道,这一点也很对不起。” “我也明白,接下来你大概不会就这么算了,你要对付他的话,三年,五年,十年,我祝福你能赢,但请你一定要保护好你自己,为了你作为男人的尊严被冒犯去争去斗,而不是为了我……” 她一气说完,对面长久的缄默。 “为什么不能为了你?” 隔了很久,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他的声音跟她的心脏鼓动几乎是同样的音量,林惊墨眼泪涌出来,倒流进胸腔,她眼前一片模糊,脑子里也是。 “我承担不起。”林惊墨轻声说, 她真的承担不起。 …… 卫生间传出女孩儿的哭声。 是压抑的低泣,像实在忍不住了,又怕打扰谁。 程耀司打开门,林惊墨席地蹲坐在窗户边,脸埋进双手里,头发披泄一背。 灯也没开,她就这样在黑暗中悲鸣,孤零零的,虽然是他一手造成,程耀司也忍不住心里一拧,默然上前曲腿弯腰,伸手要把她抱进怀。 在他手掌擦到她背上的瞬间,林惊墨猛然抬头:“你满意了!” 她愤然说着,眼睛灼亮的恨不得化成一团火,使劲儿推了一把程耀司。 程耀司身形一个不稳,往后跌去,这下跟她对坐,听她咬牙切齿说:“你想让我做你老婆,好,你等着我闹得你全家鸡飞狗跳,你最好把什么商业机密藏好,别被我害得上天台!” 程耀司像纵容一个青春期的少女那样纵容她,不知怎么的,虽然其实她心理年龄跟他一样,但他总觉得她确实十八九,这样满脸泪痕的跟他撂狠话,多像小女孩儿。 “我身边想我死的一直不少,多你一个不算多。”他笑笑,从旁边抽出一张纸去给她擦眼泪,林惊墨劈手打过去,被他反手握住,她推搡,抵不过他的力气,最终身子还是叫他抱住。 “老婆。” 清浅的一声贴着耳垂,过电一样传导至林惊墨的大脑皮层,她浑身一抖,后颈冒起大片鸡皮疙瘩。 作者有话说: 第二更晚,怕有人等不及先发一部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