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藉着窗户上映照的影像来观察对方。 男人的五官说不上非常出色,和杂志上的俊男一比,他的眼睛太细,鼻子也不够挺,更别提身材也不如他们健壮,只能说像个斯文人,但他的气质让何曦麟转不开眼。 连何曦麟自己都不知道为何对男人这么痴迷,但他也只能在脑中幻想和男人肌肤相亲、激情缠绵的画面──而且越演越烈。 他真希望自己哪天克制不住,把自己的慾望脱口而出,这样他就能解脱了。 今天男人一样坐在他身旁,薰衣草的香味飘向何曦麟,他悄悄地吸了一大口,紧张的情绪跟着放松,被亢奋情绪掩盖的疲惫逐渐回到身体。 他昨晚跟父母吵了很大一架,因为他们从他书柜中搜出许多的杂志。 最后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杂志全数进纸类回收箱,什么也不能做,整夜为自己的无能啜泣。 他揉着有点浮肿的眼睛,方才在等末班车来时,在公车站又忍不住哭了。 不想回家── 他覷着男人搁在膝上的手,看到腕上的手錶,黑色的皮质錶带散发着安静与沉稳的气质;錶面也是黑色的,上头有金色的松树图案。 短针指着十点,父母应该在家,或许正在搜寻他房间是否还有藏什么东西。 『上我,求求你,带我走。』 何曦麟垂下眼,眼眶一热,视线逐渐模糊,他吸了吸鼻子,用手指抹掉无法控制的眼泪。 昨晚他的书包跟书柜全都被翻了个彻底,连他在参考书上的简单涂鸦都被撕掉。 『如果要我为父母而活,我寧可为你──』 脑海浮现父亲对自己咆哮的模样,还有母亲控诉自己多么不孝的话语,以及被暴力撕碎的杂志。 他只是看杂志……只是这样而已。 除了这件事以外,无论父母要他做什么,他都乖乖地去做。 他……只是…… 『我愿意变成你的性玩具,请尽情地玩弄我。』 何曦麟闭上眼,在薰衣草的香味中缓缓睡去。 在梦中,他一丝不掛地躺在男人身下,两手被领带绑着,张着腿、挺着腰哀求男人进入他体内。 男人依然穿着西装,手指温柔地抚着他的脸,唇角微勾,倾身贴向何曦麟,沉木香味围绕在他身旁。男人把唇凑到染上赤色的耳朵边,低喃他的名字── 「同学,同学?」 「唔嗯……」 「同学!」 男人的叫唤让何曦麟惊醒,他仓皇地坐直身体,发现自己方才竟靠在男人肩上,顿时满脸通红,呼吸困难。 男人温和一笑──这笑容竟和何曦麟梦境中的他十分相似──他指着公车上的跑马灯,「你快到站了不是吗?」 才刚说完,公车便停了下来。 好丢脸,居然发生这种事。被羞耻佔据全身的何曦麟想也不想,抓起脚上的东西,「不好意思!」他跨过男人的脚,头也不回地衝下车。 「啊……」男人带着讶异的叫唤传来,但随着公车的车门关上,何曦麟也没听到男人后头的话。 何曦麟喘着气,彷彿他刚刚跑完百米竞赛,胸口的鼓动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梦。 他不会说了一些奇怪的梦话?应该没有吧?不然男人怎么还会这么好心地提醒他? 男人竟然记得自己在哪下车……就算只是小事,何曦麟还是忍不住漾出带着幸福的笑。 这件微不足道的事,让被沮丧与懊恼纠缠整天的他心中的阴鬱一扫而空。 至少他能带着这件好事继续回家面对父母。 当何曦麟背起书包时,才发现手上多了一件不是自己的东西,他困惑地拿起来看。 沉木香味飘来,他正拿着一件深蓝色的衣服──这时他想起刚刚睡着时似乎有东西盖在自己身上──是那男人今天穿的西装外套。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