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生最难堪的事蹟有两个。 一个是在大学时期,我因为某种幼稚的打赌,被迫在跟陆诚海分手之后,在facebook的感情状态栏上从「一言难尽」改到「丧偶」,然后再新增一个「徵男友」(很明显是跟frank打的赌)。 另一个,就是今天。 我为了协助无意再婚的前老闆陆竞宸,跟他父母吃了一顿贵死人的晚饭,然后在我们终于要离开的时候,撞见了我男友韩越。 我盯着自己的手机萤幕,觉得我的人生真是他妈的失败。 或许,我知道自己其实不用解释什么,因为韩越并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只要我稍微说明一下,我为何会出现在那里的理由,那他也一定不会再为这件事追究太多。 但是不知道怎么搞的,我却觉得在这种非常时期,发生这种尷尬的moment真的不太妙。 本来,我已经下定了决心,这几天绝对要跟韩越谈一谈结婚的事,但谁知眼下又出这种状况,实在让我进退两难,谈也不是,不谈也不是。 叹了口气,我还是拨了一通电话给frank。 「喂?」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模糊,背景音乐很吵杂,我猜想着他可能又去夜店了。 「frank,今天发生意外状况了,过程我懒得解释,总之就是」我吞了口口水,试着盖过他那边混乱的音乐,「我跟韩越可能正临某种危机。」 对方沉默了一下,「你是说感情方面的危机吗?」 「不然勒!」对于他此刻还给我想歪这点,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虽然他看不到,「怎么办?我下一步该怎么做?」 「没办法嘍,你就乾脆开门见山的告诉他吧。」 我迟疑了一下,「怎么个开门见山法?」 「直接问他要不要娶你啊!不然勒?」他刻意用一种很受不了的语气说着,让我一瞬间怒气腾昇,「你该不会还要我教你怎么问自己男友娶你的意愿吧,小姐?」 心里虽然有莫名的火气,但我还是忍了下来,叹气道,「好啦,知道了。」 然后,我掛了电话,把手机扔到沙发上,开始瞪着墙壁发呆。 墙上掛了一个相框,里头放的是英国大笨鐘的照片,是我跟韩越在回台湾之前特地买的。 在英国待了几年的时间,我却从来都没有真正进去参观过大笨鐘,顶多只是站在外面欣赏而已。 看着那张照片,我突然间想起了好多好多回忆,那个存封在离这里有七个小时时差的国家里,所有的回忆。 那时候,我没有想很多,只是很单纯的跟韩越谈恋爱,偶尔吵架耍耍脾气,然后再合好。 虽然韩越不会说情话,但我真的觉得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 真的很开心。 但是,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当我们回到了台湾,等一切都就绪好了之后,所有的现实面却突然一个个接踵而来,关于同居之后的感情发展,关于我们没有热恋期,关于婚姻。 或许,只有在自己所熟悉的环境里,我才会想起一些一开始并没有去注意到的问题。 看着那张大笨鐘的照片,我才突然发觉,以前那个单纯美好,无忧无虑的日子离我们好远好远。 为了阻止自己再胡思乱想下去,我开始做一些能让自己分心的事,例如换换新床单,拖家里的地板,把衣橱整理整理,然后再去洗个澡。 于是,当我处理完所有的家务,也洗完澡后,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鐘的时间。 韩越还没有回来。 我焦躁的滑着手机,但却迟迟没有勇气按下通话键,每次我滑到那个名称为「bf」的联络人时,我都很气自己为什么在这种时候还要那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