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愣,她指了指楼上,说:“钟伟业今天在27楼开会。我跟他领导还算熟,跟他也有过几次交集,人还不错。” 刚才有外人在,这也是陈朱的事情,她过去掺和不合适。 跟陈朱站在酒店的侧墙下吹风,取了根烟手里夹着,末了才想起,眼神询问地示意。 陈朱自然是不介意的。 她笑着将细长的烟支含在唇上,拿手拢着火苗,烟丝兹兹微响地燃烧着。 最后舔一舔朱红饱满的唇,上下打量一番陈朱,下结论道:“怎么又瘦了?啧啧,这小尖脸,看来景大是养不胖了。你跟他多久没见了?” 陈朱闹了个大红脸,小声说:“Mary,不要拿我开玩笑。” 她很愉快地笑出声,声音也不自觉地柔下来:“好啦好啦,不逗你。” 陈朱也问Mary拿了一支烟,两个人靠在墙壁上漫无边际地开始聊天。 “刚刚那个女生叫张小莹。是山区的贫困生,好不容易考出来的。有多困难,恐怕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母亲为了不要让她有经济压力专心读书,也跟着来到S市开车营生,也为了方便照顾她。附近的学生大都收到过她母亲手写的卡片,女生独自夜出,太晚不安全。有需要就打电话给她出车,多晚都来。” Mary默默听着,点头适时回应道:“你也收到过这份卡片,所以你想帮你的小师妹?” 陈朱摇摇头。 一个检测项目,结果提交上去之前,小组内不可能不经过其他成员。 她打了无数电话,最后推出来背锅的却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孩子。 因为这样的人没什么不能得罪的。 叁天的时间怎么可能重新出个报告?如果最后不能完善地收尾,第叁方会怎么处理这个事情?老师又会怎么处理? 都说大学是个象牙塔,可是象牙塔里面也有人情往来和勾心斗角。 正因为陈朱知道,也见识过,可她也不是那种脾性大的热血青年。她一直告诫自己,什么事旁人做了自己绝不能做。假如不能改变,也不是什么值得怨天尤人的事情。 Mary感叹:“哎呀呀,看来我这个电话打对了!” 陈朱望向她:“我欠你一个人情,Mary,我会还的。” Mary似乎被她的认真逗笑,灭了烟,摇摇头:“做好事不留名。老实说陈朱,我不能完全理解你这种悲天悯人的做法。但你不要因此而有负担。我能跟在他身边十年,靠的不是简单做个随行秘书。其实你并不欠我什么,基于你,因为景大,这一切都是我该做的。你明白了吗?” 瑞龙在S市的年代很久远,几乎每个当地人都知晓,素有“远东第一楼”之称。因为它的历史敏感性,现在已然是很多高官达人的汇聚之所。 这也仰赖它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坐落商市的经济中心区一直屹立不倒。从高楼眺望,能看到的不止是城市繁华的夜景还有沿滩的商船贸易往来。 成洙此行的目前,投资业务是其次。宝伦集团是私营企业,从祖辈走到今天,房地产、医药、矿业、芯片、电子技术、网络通信、金融服务……几乎渗透如今群众生活所需的各行各业。通过这么多年的蚕食发展,宝伦已然成了个无法忽视的庞大体系。 在国内现今的体制下,一个能动摇民生根基的经济体是不可能不引起注意的。 成洙的曾祖父是某开国将军,当年下海经商一部分因素是带了任务的。后来由于政策和环境的影响,将产业切割,留下来的壳子造就了如今辉煌无比的宝伦。 因此当国资委抛出橄榄枝,成氏的人并不抗拒。甚至对于双方而言,无论是从历史还是趋势判断,都是能预料到的顺理成章。 以收购并入股份的方式来改造宝伦集团,使其成为公私混营的模式,以此注入国家的力量进行监察与约束。 可宝伦终究是成氏的心血,这么多年下来,有自己的私帐。一些不并入国有的业务,在国资委入场之前,必须彻底分离,将一盘帐做得干净完美地提交上去。 这也是双方在首轮谈判后,达成的不能明说的默契。 然而这么庞大的盘子,涉及的不仅仅是明面上的产业,单单靠成氏是不能确保限期内实现完美过渡的。 灯火璀璨的包厅,一桌的盛宴结束后,其余人都落幕,现下里是只属于两个人参与的名利场。 “我知道你跟爷爷的不相往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