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余差点溺毙其中。 对视久了,她下意识地侧开脸。 周非池伸手,指腹轻轻抵住她下巴,不让她躲。 脸颊的伤痕肿起来了,苏余轻轻闭上眼。 “怎么弄的?” “被人打的。” 周非池的手在抖。 “生气还是心疼呀?”苏余笑,“没事啦,我都习惯了,从小到大,我就是过的这种生活。” 周非池问:“还要继续过下去吗?” 苏余笑得像花,“我这房子豪华吧,我的车好开吧,我的衣服很漂亮吧,我的包包好多限量款。你说,这样的生活我要不要过?” 周非池说:“你不会过。” 像花的苏余在一秒枯萎。 周学长话少人狠,拆穿她是假花。 “不这么过,怎么过?” 苏余声音哑了,像深海下蠢蠢欲动的小火山,熔浆堵在喉咙眼,沸腾的火星子跳跃到眼睛里。 “跟你过吗?” 周非池掰饼的手顿住。 他抬起头,接住她眼里的火焰。 苏余忽然变脸,狡黠的,俏皮的,不正经的。那么多面具,总能伪装好自己。她笑嘻嘻地说:“我很难养的,周学长,你那点工资,养不活我。” 周非池默了默。 “怎么养不活。”他说:“你试都不试,你就会乱说话,你什么都不知道。吃饼吧。” 男人的甜言都是画饼。 可苏余却真的吃到了饼。 热乎乎,嘎嘣脆,暖肠胃,饱肚子。 她嚼的不是饼,而是一颗任她拿捏的心。 周非池还带了个袋子,是他的换洗贴身衣物。 他来了,不愿走。想见她,想感受她真实的体温,里面外面,他能暖到她。 苏余看到了,又假装看不到。 周非池像被驯服的狼,乖乖坐着,等着她来顺顺毛。 “你回家吧。”苏余的声音很平静,平得像画直线的心电图,她说:“我最近忙项目,没钱付你了。” 周非池脸色真的不太好。 可他没宣泄,没冲她发脾气,只在关门的时候,不甘心地重了些。 人走后,苏余拿出手机。 程总的信息真扎眼。 每一个字都认识,但她真的不想认识。 苏余打字,字字斟酌: “程姐,接机那天的司机是我临时雇的,他现在辞职了。” “程姐,我现在的司机做事很棒,开车很稳的,你坐坐试试呀。” “姐,之前那个司机,他有老婆的。” 第三句话,打了又删,删了再打。 苏余的指尖颤啊颤,刚要点发送。 程总回了信息。 “把人带来,合同给你。” — 脸上的指甲印第二天好多了,底妆能盖住。 苏余选的口红是玫瑰豆沙,显乖。 刚要出门,来了电话。 苏余意外,怎么是周沁枝。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