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电话给医院,周汝城却还有心情招呼向家的人。 “今天是我们招待不周了,如果不介意的话,还请移步……” 堂弟年纪最小,在向家本就是混不吝的存在,疯起来连自己老子面子都不给,更何况是周汝城? 况且这事本就是周家起的因,他没什么理亏的。 于是恶狠狠地回了句:“介意!” 堂姐帮着腔,站起来用眼神将周洛祺浑身上下扫了个遍,像在打量垃圾。 “最好别让我在京都城内看见你。” 两姐弟撂下狠话便扬长而去,周汝城却还在做着挽留。 即便知道留不住,也要将人送至门口。 向思缪过来和谢司晨打了个招呼。 “你要我做的我已经做完了,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谢司晨点头。 她说完又朝沉知许笑,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一种复仇的快感?” 沉知许只觉得今天闹得都快下不来台了。 她不知道谢司晨答应了向思缪什么,也不清楚他们彼此的筹码谁重谁轻。 但看见周汝城不爽,她确实挺爽的。 向思缪摆摆手和他们告别,沉知许问,“你不和我们一起去?” 酒店这会儿应该已经开席了,左右都来了,也不差吃顿饭。 向思缪摇头。 “接下来到我自己要做的事情了。” * 周家的婚礼本来宣传得满城皆知,如今出了这样的意外,自然也召来了满城风雨。 有些和周家关系亲近的,也只能感慨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沉知许一直都清楚周汝城待人接物的目的与原则,只是到了酒店,看见原本包揽了一层楼的宴席,上座率寥寥的时候,还是惊讶了一下。 利益朋友之所以是利益朋友,就是因为其本质存在树倒猕猴散的风险。 她一边往里面走一边问谢司晨,到底和向思缪做了什么交易。 谢司晨故意低下头,惹得沉知许认真地凑过去,结果只得到两个字——秘密。 沉知许还没来得及拍他一下,就被同样进场的一位男士吸引住了视线。 她脱口而出这个人的身份:“……周教授?” 脑子在话音刚落的瞬间,开启了记忆的开关。 她想起周疏雨说过他也是月城人,想起他说就当他的好是天上掉馅饼,想起他对自己的许多事情有一种诡异的了如指掌…… 对方看过来,并不是惊讶的模样。 他颔首打了个招呼。 谢司晨也朝他点了点头,对沉知许说,“进去再说吧。” 叁人坐在了同一围。 四周几乎都是空桌,他们并不显得突兀。 沉知许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周疏雨就已经先行挑起了话题。 “在周家发生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 他是周汝成的侄子,堂哥结婚理应帮忙。 只是他天性厌倦社交,索性揽下布菜和设宴的工作。 时间已经超越约定许久,无人问津,周疏雨打了电话去问,才知道出了这样的事。 父母在那头委婉地告诉他,如果不乐意,我们家也可以先走。 毕竟丢了这么大的脸面,哪里还有心情吃饭。 这会儿新娘还晕倒了,敬酒祝贺的环节办不成,一切都乱了套。 周疏雨却还是留了下来。 他想,今天在这里如果见到沉知许的话,一定要替十年前的自己说一声,对不起。 “你和周洛祺的事情发生那一年,我高考落榜,正准备复读。周汝城,也就是我伯父,作为月城颇具话语权的教师,理所当然地受到了我父母的委托。” 那个年代,在月城,复读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因为重点高中太少,名额也太少,落榜和不如愿的考生却有很多。 所以很多家里有钱有人脉的学生,会选择邻近的区域或城市进行考试。 而周疏雨一心想要考取京华,几分之差,他不甘心。 无奈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