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该怎么办才好?不行,现在她要是崩溃一切就完了……疼痛却听不见她内心挣扎的声音,扩散再扩散,蔓延然后团团将她包围,形成一堵没有出口的厚墙。 底下已经有人开始窃窃私语,男人得逞地笑着,欣赏台上那人从意气风发转变为落魄的模样。 抗拒的,脑子里有尖锐的声音在嘶吼,要她停下来别再想了,但根本就办不到—— 办不到……白枫身子一顿,驀然意识到这一切都太过縹緲,那个名为杨瑾贺的男人影响自己太远了,恍若光年。 怎么会天真的以为能够遗忘? 快门的声音刺激着耳膜,剧烈的闪光灯打在脸上照得她睁不开双眼,世界突然间好抽象,意义在哪里呢?理由又是什么? 抢回枫瑾,远观还好,近看才发现这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曾经她是那样真诚地对他说过:我的一切就是你的。啊,那如今他变成总裁不也是有理的吗?理就潜藏在她的无知愚昧和死心塌地里面! 眼泪滑过脸颊的一瞬间,声音戛然而止,思绪全都打了死结,她一个人像无头苍蝇那样在其中到处乱窜。此时,白枫感觉到自己被宽大的臂膀给包夹,一步一步远离让她不愉快的嘈杂……。 「想办法封锁刚才记者会那些该死的消息!」蔚倪晏一手控制着方向盘,心如焦焚的他正对着电话另一头的人吩咐,「动作最好快点,否则我明天立刻辞了你。」对方无奈,知道自己这是被迁怒了,但还是认份地表示了解,开始执行上司交代的事情。 车里的气氛很沉重,还有白枫零碎的啜泣声回盪,他们两个男人每听一次心就痛一回,摆明是种折磨,但没有谁捨得要白枫停止。 这大概是她唯一的发洩方式,她也只能够这样倾诉内心的焦虑惶恐,毕竟她早已不是个孩子,而他们谁也不是她能够坦然的对象。 很害怕。还是很害怕,这样的心态根本完全没有改善,她当初是如何信誓旦旦告诉岳飞自己不再害怕了,结果呢? 但是那个说了会助她一臂之力的人现在也不在她的身边,她是不是可以将这个作为自己没了勇气的理由? 车子刚停靠,白枫便仓皇下车,粗鲁地推开大门后跌跌撞撞朝房间跑去,反射性锁上房门后把自己用力地扔到松软的床上,整个人深陷进去。 她双手揪着床单,甚至微微痉挛,一心一意只想着要停止混乱的心思,徒劳无功换来一片被泪水浸湿的床单。 无力地嘶吼,她宣洩着所有的不畅快,却一发不可收拾,很疲惫很厌倦,同时无奈。 「忘记好难,怎么办?」白枫甚至不晓得是在问谁,自己吗?还是她忘不掉的那个男人;又或者是叫她在忘记与记得当中抉择的他…… 羸弱的声音被空气渐渐吸收,最后只剩下浅得彷彿即将消逝的呼吸。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