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柏明显感觉到请完午休的假回来后的宴倾有点不一样了。外表看上去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文静,但萦绕在她周身的,却有一种莫名的紧张感。 “出什么事了吗?”好歹是坚定站在自己这边的同盟,这几天都因为维护他被喻殊明里暗里找过好几次茬了,游柏对宴倾也没有之前那样冷淡,反而会主动询问关心一下她了。 宴倾冲他笑了笑:“没事啊,怎么这么问?” 她笑起来时那种紧张感便瞬间被稀释得近乎于无了,但游柏知道自己绝对没有感觉出错。不过宴倾这样子,明显就是不想继续多说,游柏也没有主动到追问下去。 他有点担心是喻殊的针对给她带来了困扰,换言之也是他给她带来的麻烦,于是还是额外多加了一句,“如果是我能帮上忙的,尽管开口。” 宴倾眼底掠过一丝诧异,还是笑着:“放心,一定会麻烦你的。” 游柏点点头继续专注手中的英语卷。 喻殊转来的这一个多星期,说实话一开始游柏不是不担心的。因为经历过之前大半年的折磨,他知道喻殊的破坏力有多惊人,否则也不至于大费周章地逃到S市来求安宁。而她转过来的那一天也确确实实和从前一样发挥稳定,唯一的区别是,宴倾没有退让。不仅宴倾没有退让,班上同学也并没有像之前所在的班级一样保持缄默冷眼旁观,而老师也毫不客气地回绝了她要求换座位一事,甚至语气严厉地特意召开了班会重申了班级纪律。 一切都和原来不一样了。 宴倾的出头,同学们明确的态度,各科老师的不纵容,让他因为喻殊如影随形带来的重压瞬间减轻了不少,他不再是被牺牲的那一个,不再是为了班级安宁而献祭出去的那一个,而是真正属于一班的一份子,被人维护的一份子。 虽然这么说有些矫情,但游柏知道,正是在班上同学不约而同选择站到自己身边的这一刻,他才有种真正融入一班的归属感。 喻殊的拳头和巴掌没能吓退宴倾,反而因为一次次在班上的主动挑衅被早就看不过眼的男同学拦下来,而她那些恶毒的肮脏的话语换来的却是同学们或简单粗暴的还击或阴阳怪气的内涵。喻殊成了一班的毒瘤,当众人一致对外时,她也变得和其他女生没什么不同了。一样纤细于男生的胳膊,一样比男生柔和的面容……他甚至有时候会疑惑,当时的自己究竟为什么会这么怕她呢? 或者换句话说,真正逼走他的,是喻殊,还是那些站在喻殊身后将他变成牺牲品的师生呢? 那些被校园霸凌致死的受害者,真正杀死他们的,只是一两个人的肢体暴力吗? 不,不是的。 喻殊在二楼堵住了宴倾:“我们谈谈?” 宴倾甩开她用了很大劲握住的手,率先调转方向朝着二楼的自习室走去。喻殊抬头冲着拐角处的谭潇潇古怪地笑了笑,握着大拇指在脖子上做出一个抹杀的动作,紧跟着宴倾离开。 姚黄捏着书包,语气担忧:“怎么办,宴倾又被她堵了,好不容易不在班上找茬了,怎么现在改成放学堵人了?” 林丹曦皱着眉:“要不我们去找班主任?” “老班晚上没自习七点那会儿就已经离开了,”谭潇潇抿了抿唇,“我给覃与发个消息,我们叁个上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