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禾霂就够了,不需要其他人。」相褚没多加顾忌,将心底话说出口。 他不需要其他人,也不想要,他只要禾霂,除了禾霂以外,他谁都不要。 「你在说什么?」相母以为自己听错,抬眸看见的却是相褚认真的神情,也才意识到他不是在说笑。于是乎,她连忙开口矫正错误,「禾霂那孩子,只是个寄人篱下的,没名没份,根本配不上你。或许他接近你也只是为了你的钱,不要被他给骗了。」 人在面临崩溃边缘,究竟能丑陋到什么地步,相褚真是看见了。 「当初是你们要我跟禾霂,和睦相处。现在我们真的和睦相处了,你们却逼着我们要分开,还说出了如此不堪入耳的话。不觉得羞耻吗?」过往的一切歷歷在目,像把刀一样,不断刺向相褚心随,「况且不也是你说,禾霂不是坏孩子的吗?」 「人总是会变的,禾霂也不例外。」相母紧捉住了相褚的手,不管人情礼义,就是要把相褚心中的禾霂,染上灰,变得混浊不堪。 「你们不能在一起,这是不被允许的。」 「允不允许,是我们说的算,关你们什么事?」 此刻的相褚一心只想着赶紧去找禾霂,告诉他,无论世界多么崩坏,他都会竭尽所能护他一生的安全。 转过身看见朝暮之人,按理是该开心的。可是禾霂滚滚而落的泪珠,宛若无情的大雨,撒在相褚身上。 天空的雷鸣,是禾霂无助的宣言。 上前想抓住他的手腕,得来的却是一场空,禾霂连视线也不看向他,仓皇落了下句,「对不起。」 禾霂逃跑了,原先在手中的饭盒也洒落一地,如同他的真心实意,被践踏在地。 他并没有嚎啕大哭,因为太丢人,所以禾霂选择把自己裹在被窝里,即使不小心哭出了声音,也不至于被人听见。 不晓得流去多少泪水,禾霂听见了开门声,是相褚找到了备用钥匙,擅自进门。 「禾霂,我们谈谈。」相褚手抓着被角,试图让禾霂探头。 「不要烦我。」 其实禾霂知道,只要自己开口,无论天涯海角,相褚都会带他去。 但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早该听禾母的话,别再与相褚纠缠不清,同她所说的,他们本就不是同个世界的人,而相褚的人生该是一片光明。 相褚是金字顶端最闪耀的太阳,他只是站在金字塔底下,贪恋阳光的人。 这些年的安逸,是他偷来的,总该归还。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