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 过了一会儿,她微探出头,后视镜里出现她别有风情的一张脸。 “上次赵晓玫去医院了吗?” 他和镜子里的一双眼睛紧紧对视,冷哼一声,挖苦她:“还记得自己作的死,看来脑子还算清醒。” 她虚虚笑了一声,忽然问他:“顾盛廷,我能靠你吗?” 耳边只剩下风声呼啸,闷闷的声音从他喉咙逸出来:“靠都靠过了,装什么矜持。” 话音刚落,伴随她痴痴的笑声,背后多了一道力度和一片温度。 背脊不觉绷紧,他望着萧索的前路,问她:“平时不挺牛的吗,刚才怎么这么怂,躲都不躲。” 如果不是他刚好赶到,赵晓玫最后那一扔,直接能给她脑袋砸开花。直到现在,他接住那个球的手掌都是酸麻的。 “我知道躲不掉,不做徒劳挣扎。” 她双眼无神,思绪游离,脑子一片混沌,整个身体又沉又疼。 “这是我该挨回来的。” 他不为所动冷冷一笑,不用开口,叶一竹就知道他又要说些什么难听的话来讽刺自己。 闭上酸涩的眼睛,仿佛要被巨大的漩涡吸附进去,却听到他说:“今天要不是我,你真可能死在里面。” 黑暗中天旋地转,风似乎变柔了,软糯细笑透过胸膛穿进他的体内。 “这不是有你吗……” 一辆货车从他们身边疾驰而过,音响里忧郁的女声在午夜无人的街道肆虐霸道的吟唱,震耳欲聋。 顾盛廷低骂一句粗口,快速扭摆车头退到路边。 巨大货车将他们甩到身后,在星罗棋布的城市中,他们不过是渺小的一点。 歌声随着尘埃滚动的声响渐渐远去。 顾盛廷感到背后有处温热湿濡正渗透过单薄的衣物融进血液。 * 车在小区门口停稳,叶一竹睁着模糊的双眼,仰望环顾着四下漆黑紧闭的窗户。 昏黄残败的独盏灯光下飞虫萦绕,保卫室里的电视在放映《乡村爱情故事》。 好像是在云端做了很长的一场梦。 顾盛廷等了许久,磕着瓜子沉浸在剧情里的看门大爷也没有要给他开门的意思。 他不耐烦地按喇叭,一声刺耳的长笛穿透寂静黑夜。 叶一竹皱眉,“讲点文明好吗。” 他微微侧头,冷冷说:“下车自己走进去。” 她轻笑一声,很快就轻巧落地。 车子的重量徒然减轻许多,他扭头看她垂眸将外套领子拉到下巴,高瘦的身影站在那里显得很孤凉。 风一吹,还真就倒了。 叶一竹站在那里不过三秒,眼前突然一片黑,整个身体摇摇欲坠,幸好旁边就是门柱,她及时贴上去,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抬头和他狡黠的眼神交汇在空中,心头闪过一阵局促,她咬住嘴唇,嗔怒着和自己较劲。 他勾了勾嘴角,在大爷打开门走出来的同时下车。 “你们干什么,三更半夜的……” 顾盛廷对紧闭的闸门仰仰下巴,“让我们进去呗。”态度极其恶劣,明明是求别人,却一副我是老大的狂妄。 叶一竹无言以对,面对他求助的眼神,翻了个白眼不予理会。 “小区不让外来人员进入,走走走,别打扰到人了!” 大爷刚正不阿像撵苍蝇一样驱赶他。 “大爷,您故意的吧!我前几次都进去了也没见有人拦我……” 大爷脸色十分难堪,瞪了他几眼,又提高音量:“就为难你怎么了!小小年纪,懂不懂得怎么跟长辈说话!” 顾盛廷最烦和人说话突然就拐到人生大道理上。他气郁不顺,吹了口气,伸手胡乱拨了两下头发,肉眼可见的烦躁。 叶一竹靠在墙边,悠闲旁观他和大爷的“战争”,不由得笑了。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