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凝点头,脑海那抹曇凝记忆早已与她融合,在屡次湖底莫名被救之后,早也不分你我,毕竟她们只有「过去、现在」之分,而那份记忆只是「久远过去」而已。 「快进屋一瞧!」水军突然想起一事,揪着她就往竹居里去。 「急什么……」香凝无奈被拉着跑,站定了一瞧,她实在不知该说什么。 桌上摆着朱红大花袍与他墨红金线绣长袍,一对红烛缠龙凤,一对酒杯之间有红艷彩球,这摆明像是…… 「那日不过洗尘宴就定了婚事,很是过意不去,如今咱就天地为证,明媒正娶,你可还愿意与我白首偕老、廝守终生?」 「你你……」香凝指着他等待的右手,语塞。 「呵,管你是否愿意,本霸王也不会轻易放过你。」水军板起久违的霸王神情,将她犹豫的指尖拉近胸前,怎知香凝窃笑不显,竟也一个转手使出久违的近身攻防术,见她轻易跳离自己三步远,且那抹傲笑让他无奈叹声。 「如今你可连个小王都没当到,还盼我跟你一生?」香凝鄙视眼光犀利。 「哼,我可是为了你才弃霸王之位,如今你姑娘倒好,可还反悔了……」水军无奈一笑,坐下倒入一杯茶水饮尽,就等他娘子伶俐回话,可久久不闻其声,回视见那人眼神空洞,若有所思。 「嗯……好耳熟的话。」香凝拄着下巴,转身往外悄悄走去。 「欸!」水军见状以为那是犹豫,只好给她一点时间思考,也就没跟出去。 「嗯……」走到百年棠梨树下,才惊觉那日梦里树下老人就是在此叮嘱些事。 初雪悄然飘过眼底,寒冬来临,她一身薄裳显得单薄。 「就算不想嫁我,也别着凉了。」这时水军从她身后掛上红花袍,衣袍有些沉重。 「我可没说不嫁,只是『两人婚礼』未免……」香凝想说「尷尬」,但又一时找不出能让他听懂的说法,也就扁扁嘴放弃解释。 「是吗,我以为你就盼着一场明媒正娶大婚?」 「怎说?」 「见大哥大婚立后时你可眼神发光了。」 「那是……」香凝心想:「那是世纪婚礼,跟你这寒酸婚礼怎比?」但只是想而已。 「罢了,本霸王才不管婚不婚宴,不过这红花袍是给你的大礼,可不能嫌弃。」 「不是说这是大哥窃来的宝物之一?」 「那是骗你的。」 「不然……」 「如这红玉指环,你盼来生相约,我只盼今生相守。」 「嗯……」香凝看着小指环,曇凝将日夜思念託于此环,他便把年年牵掛寄于红花袍中,难怪一丝沉重是载着他殷切期盼,就怕落空。 「再过一月就能赏梅了,不如赶在这月里建好梅居?」水军环抱着她,浅浅一笑,在她耳边提议,不时贴上那人耳畔,她也不再倾身闪躲,只是点头表示赞同。 微风载轻雪,入地融为水,是那夕阳红晕还暖着土地,不畏寒。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