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 徐吟回视过去:“父亲需要我做什么?” 昭王道:“楚地是你一手打下来的,军备后勤如何运作了如指掌,为父想将此事交托给你,如此阿承也能减轻一些负担。” 徐吟先看燕凌,再看燕承,回道:“家里需要的话,我会尽己所能。” 昭王露出微笑,温声道:“我们家人丁太少,只能辛苦你们了。” 简短的会议开完,四个人各自忙去了。 …… 江北的春天来得比京城要早。将将二月, 春草便迫不及待冒出头,远望一片新绿。 蒋奕跨入军营, 迎面问候声不绝。 他面容含笑,一一点头回应,一直走到校场后方的马场。 “都督。”马监连忙过来问安。 蒋奕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兴师动众,开口问道:“他人呢?” 他没有指名道姓,但马监知道是谁,向旁边指了指:“在刷马呢!” 蒋奕点点头:“你去吧。” 这意思就是别去打扰,马监心领神会:“是。” 马监所指之处,一个穿着粗布短打的役夫正在刷马。他干得很认真,一手提着水桶,一手刷着马毛,然后冲洗,换水……额上都见了汗,仍然没有停下。 蒋奕走过去,随手拿起一块豆饼喂马,对他说道:“京城传来的消息,徐三小姐大婚了。” 役夫动作停了一瞬,很快又继续。 蒋奕继续道:“她嫁的谁,你是知道的。听说楚九和赵六都去给他们贺喜了,甚至凉王也亲自到访。楚地的百姓自发给她送嫁,到现在还有贺礼不断地送到京城去。” 役夫转了个身,背对着他继续刷马。 蒋奕喂完了豆饼,安抚地拍拍马儿,一边洗手一边说:“回想一年前,她只有偌大的名声,实质条件远不如你。可这一年时间,你除了喂马刷马什么也没干,她却从无到有一统楚地,军功民望尽皆在手。阿越,你还要这样颓废下去吗?” 役夫停住了,粗布头巾下,露出来的正是江越的脸。 原本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如今却是朽如枯木。 蒋奕一腔心意尽数化为失望,自嘲道:“看来我这一趟来错了,把时间花费在你身上,完全就是浪费,还不如回去理一理军务,免得几个月后输得太难看!” 他转身要走,身后终于传来嘶哑的声音:“燕氏……发兵了?” 蒋奕侧过身:“怎么,你还关心吗?” 江越垂着头,避开他的目光。 蒋奕只觉得一股无名火从丹田烧出来,语气也越发冷漠:“看到你这个样子,我真后悔当初把你带回来。江越,你自垂髫始,便由我亲自带在身边。你识字是我教的,骑术跟我学的,名为师徒,实为父子!可你看看,你是如何对我的?” 江越眼神闪避,这一年来熟悉的懊悔又涌上了心头,恨不得立刻死了,用不着面对都督失望的目光。 可这一次蒋奕不让他逃,冷笑道:“瞧瞧,又是这副作派。你自觉南源一行闯下大祸,看似自责悔过,实则是在逃避责任!你怕我责怪你,不敢面对失败的后果,你就干脆自暴自弃,叫我心疼,叫我痛惜,叫我每日公务之余,还要为你操心。江越,我待你有如亲子,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吗?” 江越心口一痛,张嘴想要反驳:“不……” 不是这样的,他只是觉得太对不起都督了,没有资格站在他的身边,没有资格当他的弟子。他就是不想让都督为他这样一个废物操心了,所以才自愿下放马场,哪怕是刷马喂马,好歹也派上一点用场。 但蒋弈并不听他的,也许是这一年的失望,让他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