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心,我们泄了消息,怕是会打草惊蛇。” 徐吟点点头:“刺史府内外,一应都由季总管打点。如果对父亲存有恶意的是他,我们根本等不到发现蛊虫。所以,现在唯一能排除嫌疑的,便是他了。” 对她的分析,徐思深信不疑:“好,那就只信他。” 姐妹俩商议好,终于放下心中大石,安心地去睡了。 …… 方翼出了刺史府,面色便沉了下来。 他算着时间,刻意让黄大夫晚一天再到,不想竟会出这种差错。 怎么会这样?徐焕都已经呕血了,怎么会突然变好? 他思来想去,却全无头绪。 耳边响起一声惊雷,随后大雨倾盆落下。 昨晚他赶得急,压根没带伞,转眼便淋成了落汤鸡。 随从禀道:“公子,您先到檐下避一避,小的去借把伞吧?” 方翼摇了摇头,哪有心思等什么伞,就这么冒雨回了家。 他家住在城南一间小院里,是早年他刚进衙署的时候置下的,哪怕后来发达了,也没换成大宅子。 老仆给他开了门,惊呼:“公子怎么淋着雨回来?伞呢?” 方翼示意他小声些,不要惊动旁人。 可屋里已经传出了声音:“阿翼,是你回来了吗?” 方翼收起满腹心思,露出笑容:“母亲。” 随后,丫鬟扶着个满脸老态的妇人出来了。 按说方翼也就二十出头,他母亲年纪并不很大,可这妇人面容却很苍老,瞧着起码五十多了。 这却是因为,方翼自小丧父,母亲独自将他抚养长大,吃了不少苦。 方母关切地看着他:“怎么淋成这样?赶紧去擦擦,可别着凉了。” “是。” 方翼进屋换衣服,听母亲站在外面,絮絮叨叨地问着:“你去了这几天,可把黄大夫请回来了?大人是不是有救了?” 从外地回来,方翼便直接去了刺史府,方母并不知道徐焕病危的事。 方翼心烦意乱,含糊地回了句:“黄大夫晚些时候才到,大人看着还不错。” 听他这么说,方母放心了一些:“没事就好。大人对我们母子恩重如山,若不是他,你读不上书,也不会有今日。阿翼,你要好好报答大人。” 方翼没回答。这些话他已经答过很多遍了,从少年接受刺史府的资助开始,一次一次,答了无数遍。 方母又问:“两位小姐呢?你要经常去问候,她们年纪还小,忽然遇到这样的事,心里一定很怕……” 方翼忽然恼火起来。 怕?怕的人是他!费了这么多心思做的局,莫名其妙就没了。他现在想起季经的态度,就安不下心来。 他们到底知不知道? 第6章 能治 那位做过御医的黄大夫,傍晚到了。 他还真诊断出了异常,说道:“这位大人的脉相好生惊险,乍看十分平稳,精血却亏空严重,好似凭空丢失一般。怪哉怪哉。” 前世,这位黄大夫赶到时,父亲已经去世了。这会儿徐吟听他这么说,可以肯定方翼是故意的。 他怕黄大夫发现父亲中的是蛊,特意拖延时间,令他赶不及救治。 徐吟在心里冷笑。 她恨方翼恨了九年,前世一路跟到边关,赔上性命也要将他斩杀。先前一回来,瞧见方翼她就想动手,只是父亲的命更重要,暂且将他放下罢了。 那边季经问:“黄大夫,大人现下情况如何?可还能治?” 这黄大夫果然是个有脾气的,白了他一眼,说道:“你是不是家属?张口问能不能治,不会讨个口彩?” “……”看病还要讨口彩? 黄大夫一边从药箱里摸东西,一边絮絮叨叨:“你家大人也是命大,精血都快熬干了,居然还活着。这要换成别人,怕是已经成了人干。来来来,让老夫瞧瞧他怎么熬到现在的。” 看他一脸兴奋的样子,季经突然很后悔。这黄大夫看起来像个医疯子,别是把大人当成什么新奇的玩具吧? 黄大夫抬手将徐焕的衣裳解了,“咦”了一声。 自从徐焕病倒,坏消息一个接一个,季经已是草木皆兵,这一声就让他紧张了起来,忙问:“有问题?” 话才说完,再次挨了记白眼,黄大夫道:“你这人怎么回事?生怕不出问题是吧?”m.ZzWTwx.cOm